「云掌门所言甚是,我也正有此意。」
咚——吴诤被她摔落在地,骨碌碌滚至聂掌门脚下。
「夏柏,快把他收进封印,送去锁妖塔底层。」
聂掌门微微弯腰,赔笑道:「今日之事实属意外,想不到这人竟执念至此,连洗髓堂的酷刑都没让他醒悟。」
「我代表玄鹤门在此给大家赔罪,今日各门损伤皆由我玄鹤门承担。」
众人闻言,面上不可置否,私下却传音密聊起来。
云掌门落回地面,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得大长老缓缓开口:「咳咳,玄鹤门在我万法宗风光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清查下隐患。」
「这样吧,从今日起,玄鹤门暂时由我亲自管理,直到肃清门内风气再还给聂掌门。」
他站在众人中心,微笑看向对面:「云掌门觉得如何?」
「全凭大长老安排。」
「好,今日的试炼便到此为止,场上均为平局,大家回去继续修炼吧。」
「是,恭送大长老。」
众人鞠躬行礼,跟着自己的掌门飞回师门,对今日之事津津乐道,谁都没有心思认真修炼。
锁妖塔外,看守弟子见夏柏出现,连忙整理衣冠,打起精神恭迎:「见过夏师兄。」
「嗯,你们把门打开,今日有重要犯人必须送去底层。」
底层!那里头关着最凶猛的妖兽,当初还是万法宗所有长老出动才勉强拿下,让大家过了这么久的太平日子。
如今又要送进去一个,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却也不敢怠慢,当即打开锁妖塔弯腰作请。
「夏师兄,今日切磋那么的大的动静,就是他弄出来的吧?」另一名侍卫盯着他手里的金色梵文葫芦,忍不住发问。
夏柏停下脚步,回身点头应道:「嗯,想不到连这样偏僻的地方也能听见。」
将事情大概与他们讲完,他轻笑又道:「没什么好可惜的,修道之人最忌心思不正。」
「你们看守锁妖塔,责任更大,千万不要学他走歪路,最后落得众人唾弃,修为尽废的下场。」
「多谢夏师兄教诲,我们定当谨记。」
夏柏抬起的脚微顿,浅笑着轻声叮嘱:「今日之事也不要妄加议论,做好你们分内之事。」
「是,我们明白。」两人目送他走进塔内,迅速合上大门,转身用秘音继续悄悄议论。
锁妖塔内,夏柏顺着阶梯不疾不徐地走下,嚎叫声愈发可怖,他按下躁动的葫芦,飞身直接来到地底。
「你别着急,还没到地方。」
他伸手解开最后一道禁制,站在黑不见底的深渊前,徐徐倒出吴诤:「这地方干净,我特意给你选的。」
「夏师兄,你能给我幽蚕丹,一定能把我带出去。」他跪地磕头请求。
「师弟啊,你真是糊涂,那幽蚕丹怎会是我给你的?」
夏柏含笑睨视道:「你都知道那是禁地之物,我又如何能拿到?」
「你……你要做什么?掌门只说要我在这里自生自灭,可没有让你把我扔进它的口中!」
吴诤觉察有异,慌忙朝门外爬去,身子却被他轻鬆提起。
「太晚了,谁叫你今日露出了魔心?」
不顾他的挣扎,夏柏轻鬆拎起他,送到兴奋吼叫的妖兽嘴边:「今日还让大家都见识了那法器的威力,你对掌门来说已然无用。」
「竟是掌门授意,难怪我那么容易就出了洗髓堂,原来都是为了那根拂尘!」
吴诤绝望大笑:「好啊,真是好。」
「谁叫你空有胆子,却不长脑子呢?掌门本想给你留最后一丝希望,是你自己把它断了,那便怪不得别人。」
他鬆开手指用力一拍,人影便消失在漆黑的悬崖中。
半刻后,一丛蓝中带黑的火焰浮出,夏柏给他加了道护魂符,送去了聂掌门住处。
「我只是按吩咐办事,有什么怨你与他说才有用。」夏柏低头望向悬崖深处,静静听着妖兽的嚎叫,久久没有动作。
待附在那魂魄上的符咒被销毁,这才轻笑着转身离开。
另一边的霓裳门,此刻却门庭若市。
见识到了灵和的威力,各大掌门全都拿出最大的诚意,挤在关易安房间前想拉她来自己门下。
「各位掌门请回吧,待她醒了再来也不迟。」
云掌门拦在房间外,将堆在石桌前的东西全都退回,唯独留下聂掌门送来的盒子。
她颔首解释:「今日之事因玄鹤门而起,眼下我弟子情况不明,聂掌门的东西我便先收下了。」
「至于是否原谅你聂掌门,这便是我无法掌控的了。我弟子伤重需要静养,聂掌门也先请回吧。」
「既如此,我等便不打扰小友休息,告辞。」聂掌门微笑拱手,率先走出霓裳门。
其他掌门见状,也跟着跑出来,追上聂掌门询问关于那根拂尘的法器。
「大长老还在门内,我实在不敢多耽搁半分,还请诸位掌门谅解。」
他匆忙抱拳,飞身往玄鹤门而去:「抱歉,聂某先行一步。」
「这个姓聂的还是那么滑头。」药修掌门不屑道,随即闪身离开。
其他人附和两声,也只能悻悻离去,心中却早早地打上了新算盘。
这头,确认他们都已离去后,云掌门在房间门口又加了道结界,走向床边照看关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