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表情还有些凝重。
「具体情况,还得等青鸾醒来再说。」沈扶玉简单把青鸾的地位给他们说了一下。妖族由神鸟一族统治,妖族是一个极度看中血脉的种族,神鸟更是如此,除却妖界统治者下设六大护法,六大护法皆为神鸟一族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其中,第一护法就是青鸾。
云锦书稍稍感慨了一声:「青鸾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他们妖主呢?」
沈扶玉没说话,他眉头紧皱,担忧之中似乎又添了些许复杂的情绪。倏地,他额头一凉,沈扶玉错愕看去,原是危楼在他额头上贴了一块不知道什么品质的灵石。
危楼见他看过来,拨弄了一下他不知不觉中攥紧的手,笑道:「说话就说话,皱那眉头作甚,净惹本相心疼。」
沈扶玉:「……」
云锦书、雪烟、池程余俱是满目震惊,红线振奋地吹了个口哨,不住地道:「好好好,就这样说,迷不死他!」
沈扶玉:「?」
他脸上出现了一抹薄红,喉结动了动,打开危楼的手:「你再胡说八道?」
「怎么又说本相胡说八道,」危楼只觉莫名其妙,「本相哪个字胡说八道了?你没说话?没皱眉头?本相没心疼?」
「你心疼什么!」沈扶玉气极反笑,尤其是看得危楼居然真的是一本正经地在回答问题后更气更羞了。
「本相自然是心疼你,本相都拿灵石哄你开心了,这还不叫心疼?」危楼把灵石往他怀里一塞,十分不服气。
池程余忙挡在两人中间,对危楼怒目而视:「你少轻薄我师兄!」
「本相哪儿轻薄你师兄了?本相什么都没干!」危楼好笑地看着池程余,他若真是动手动脚挨了骂也就罢了,怎么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也要挨这个帽子!
沈扶玉难得体验了一把沟通困难的窒息感,他按了按眉心,尚未开口,又听危楼担忧地问道:「心尖儿,你是不是哪儿难受?」
沈扶玉还没压下去的火又窜上来了,烧得他脸都发红,胸腔一起一伏的。
「不要脸!」池程余拿着剑挡在沈扶玉的身前,「你再轻薄我师兄,我就杀了你!」
草乌也是一如既往地不和别人一个速度:「那隻妖鸟好像是青鸾。」
「同门师兄弟!情深意切!」红线十分美滋滋,这个也拉来后院!
沈扶玉:「?」
池程余向来奉承他大师兄指哪打哪的原则,一看沈扶玉要动气,忙转过脸去质问红线:「你来这儿干什么的?」
红线翻了个花绳,闻言把绳子一收,慢悠悠站起身来,抱臂站着,两隻脚冲外,微微后仰,下巴抬起,眼中亮紫色的光芒微闪:「本将乃魔族四将之一,坐镇南方。此行来自然是——」
他停了停,刻意卖了个关子,见所有人都警惕地看着他,才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来帮助危楼追求沈仙君啦。」
沈扶玉:「……」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草乌:「青鸾受如此重伤,想来妖主凤凰的处境也不会太好。」
红线见他们的目光中都有无语,冷哼一声:「本将可是魔界第一情爱军师!本将慧眼识珠,又有雄才大略!」
「怎么?」池程余忍不住讥讽他,「你还牵过不少红线?」
「自然是,」红线得意洋洋,「只不过一对都没成罢了。」
池程余:「……」
红线看向池程余,给他强调道:「当然,这肯定不是本将的错,定是他们偷奸耍滑,没按本将制定的方法走。」
沈扶玉:「……」
素闻魔族行事特立独行、爱好千奇百怪,极度自我自恋自狂,今日一见,当真一魔更有一魔高。
居然还有以给旁人说媒为爱好的。
「本相跟他不一样。」危楼不知何时来到了沈扶玉旁边,微微侧身在沈扶玉耳旁道。
沈扶玉冷笑一声,一掀衣摆,走了。
危楼看向红线,红线思索了一阵,得出了结论:「他定是害羞了。」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草乌道:「不要……轻薄我大师兄!」
红线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雪烟他们,问道:「你们要不要本将做军师?可以排队。」
雪烟拿出琵琶调弦,云锦书抽出尚未背完的书继续背,池程余转脸和草乌说起了话。
「哼哼,」红线毫不在意,靠着墙,把一条腿搭到了另一条腿上,「被本将的智力与策略折服了吧。」
云锦书:「……」
雪烟:「……」
池程余:「……」
原来大师兄和危楼说话是这个感觉!
池程余气得咬牙切齿,居然开始给草乌吐槽了:「……我真想弄死他!」
青鸾伤得重,要醒来估计会很久,沈扶玉不清楚妖族那边的情况,难免担心。
屋里吵得厉害,他便来到了外面,坐在船帆下打坐。可他闭目都是青鸾的伤势,想到妖族的那位故人,他终究是不能静下心来。
他从未见过青鸾如此狼狈的时候,青鸾化形后是一个很端庄的女性,头髮梳得一丝不苟,衣服没有一丝褶皱,背部挺拔,看向旁人时自带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