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得了山神的照拂,灵力和体力都有恢復,但其余人在山火一战中耗费了太多灵力与精力,又马不停蹄赶了好几天的路,京城情况尚不明确,贸然行动并非明智之举。
提起京城的事情,几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起来,纷纷点了点头。
草乌说:「麻烦小师弟了。」
众人:「……」
「你怎么老是这样!」池程余真是服了他了。
沈扶玉哑然失笑,倒也託了草乌的福,气氛缓和了一些。他摆了摆手,让大家解散,赶紧回屋休息了。
人多的时候没感觉,人一少,沈扶玉就觉得危楼的目光当真灼热,让人难以忽视。
他点燃蜡烛,危楼便凑了过来,似乎是想说什么。
沈扶玉后退一步,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你休息去吧。」
危楼无辜地看着他:「那你呢,心尖儿?」毕竟这儿就一张床。
沈扶玉十分不解风情,他也不想解危楼的风情,面无表情道:「我打坐。」
危楼:「……」
危楼开口想说什么,结果气笑了,他看了看屋内的床,又看了眼神情自若的沈扶玉,恨得牙痒痒:「你又打坐。」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并不同危楼争辩什么,他兀自走向一个干净的角落里,掀开衣袍就要坐下去。危楼眼疾手快把他捞怀里。
沈扶玉:「?!」
他气急:「危楼!」
「在呢。」危楼揽着他,十分熟练地往床边带去。大晚上的不睡觉,打什么坐。
沈扶玉挣了挣,没挣开,转而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危楼闷哼一声,没鬆手,反而死皮赖脸道:「打打打,随便打。打不死本尊就还缠着你,打死了本尊就跟你玩人鬼情未了。」
沈扶玉叫他这句话气得两眼发黑,他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恬不知耻之人,什么话都敢乱说:「你无耻!」
「本尊无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危楼把他往床上一扔,「本尊又不对你做什么。赶紧睡你的觉去。」
沈扶玉猝不及防被摔到床上,整个人都摔懵了一瞬,他撑起上半身,衣衫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被扯乱了不少,露出脖颈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乌黑的髮丝垂落下来,黑白交织出一种凌虐的美感,再加上因为过度生气而微红湿润的眼睛……
危楼看着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垂了垂眸,缓了一下才重新开口:「啧,色即是空。」
沈扶玉:「?」
沈扶玉不愿同危楼一屋的原因就是这个,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奈何良好的教养与薄薄的脸皮让他说不出痛骂危楼的话,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危楼。
危楼根本不害怕他,他笑嘻嘻道:「仙君,你是一隻漂亮的小猫咪。」
他说完,又想到那两次沈扶玉变成的雪白小猫了,可爱得心都化了。
沈扶玉眯了眯眼,召来清月剑,直指危楼。
危楼一下子就闭嘴了。
「人鬼情未了」这种事,说归说,实做起来可不成,哪有还没讨到娘子就让娘子一剑捅死的事情?
沈扶玉冷笑一声:「说啊。」
危楼疯狂摇头:「不说,本尊是哑巴。」
沈扶玉从床上站起来,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眼中羞愤交加出一片冰冷的色彩,看得危楼实在心慌。
「别别,本尊知错了,」危楼把清月剑的剑尖往旁边挪了挪,赔笑道,「本尊不想对你做什么,本尊知道你不想同本尊一併睡觉,本尊是想让你去睡觉,本尊去外面守夜。」
沈扶玉:「……」
他眯了眯眼,凭危楼的狂妄程度来看,他可不信危楼会觉得自己不想和他一起睡觉。
危楼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当即替自己辩解:「本尊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作假,本尊就天打雷劈。」
他说完,又小声嘀咕道:「本尊自然分得清你想不想同本尊睡觉的……」
沈扶玉:「……」
他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和危楼待一起迟早会被气出失心疯。
「好啦,仙君赶紧睡觉去吧,」危楼单方面阻止这场闹剧,「本尊去给你守夜。」
沈扶玉迟疑住了,他不习惯同旁人同床共枕,以往出任务的时候皆是自己留下来打坐或者守夜,危楼这般……倒让他有几分不知所措在。无论对象是谁,他都做不出来自己睡觉把别人赶出去守夜的事情来。
「啧,」危楼趁他思索间直接利落地把他扛起来放在床上,而后将他的靴子脱掉,一股脑地塞到被子里,「又胡思乱想,你再纠结一下天都亮了。」
沈扶玉被他按在床上实在不舒服,危楼俯着身给他压被子,身影在微弱的烛光中显得格外不清晰。沈扶玉莫名不好意思,他想起身,又被危楼按了回去。
危楼眼睛一转,不怀好意道:「仙君若是再动,那本尊就脱光了衣服钻你的被窝!」
沈扶玉:「?」
他被对方这胆大妄为又直白赤裸的话语震撼到了,脸当即红透了,说话都有些哆嗦:「你敢!」
危楼本就是刻意逗他玩,眼下见他如此,心臟坏意更甚,微微一笑:「本尊如何不敢?」
他说完,便解了外衫。
沈扶玉没想到他居然真敢做这事,当即懵了,下意识缩被窝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