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粗鲁不讲理,老是给大师兄添麻烦!」
「总好过你那般优柔寡断,总是让大师兄分神照顾你强!」
那边还打着,这边又吵起来了。沈扶玉本就因为醉酒泛疼的头更疼了,他道:「别吵了,也别打了。」
云锦书出来得晚了些,看这场景都震惊了,他看着沈扶玉苍白的脸色,隔着凤凰和危楼的战场,心惊胆战地喊道:「大师兄!你还好吗?」
沈扶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哥哥!」沈千水也震惊了,喊道,「再打下去船就要坏啦!」
雪烟和祝君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然而没用。
凤凰和危楼对击一掌,妖力与魔气相接,撞出一股剧烈的气流来,瞬间将船顶掀飞!
清晨暖洋洋的阳光落了下来,风扯动着船里所有人的衣衫和髮丝。
沈千水:「……」
雪烟:「……」
祝君安:「……」
沈扶玉:「……」
太荒唐了。
他忍无可忍地呵道:「都停下!」
离得最近的池程余和温沨予当即闭了嘴,慢吞吞地收回了拽着他的手。那厢凤凰和危楼还打得异常忘我,大有一番今日必须得死一个的架势。
沈扶玉目光微凝,抬手,清月剑应召出鞘,转手,剑光一闪,手腕一压,清月剑当即飞出,直指两人而去。
剑气来势汹汹,危楼和凤凰双双停下,后撤一步,雪白的剑光划过两人的中间,绕了一圈,剑气凌冽中重新回到了沈扶玉的手中。
危楼:「……」
凤凰:「……」
沈扶玉手执清月剑,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他俩这才反应过来。
「别、别……」危楼摆了摆手,赔笑道,「别这样,心尖儿。」
凤凰直接变回了公鸡大小的幼时原型,试图以此形象换回沈扶玉的一点旧情,他道:「都是危楼的错。」
沈扶玉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满地狼籍的地上和真「不翼而飞」的屋顶,声音冷了几分:「把这儿收拾好,屋顶找回来,装上。」
他说完,又转身看向扮演鹌鹑的池程余和温沨予:「还有你俩。」
池程余:「……」
温沨予:「……」
祝君安适时开了口:「师兄,我是工修,可以帮忙修船顶。」
「不用,」沈扶玉温声拒绝了她,而后声音又冷了下来,「谁弄坏的谁修。」
不然这船时日无多了。
祝君安也不再勉强。
「啊!」池程余受惊一样大喊一声,「鬼啊?!」
沈扶玉下意识看过去——是草乌惨白着一张脸坐在阴影处。
池程余也看清楚了对方,冷静了下来,这死人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草乌缓缓开了口:「你们……别吵了……别打了……大师兄是大家的……」
沈扶玉:「……」
这都是什么事?
经过这个插曲,沈扶玉因为醉酒引起的不适也消散了,他将仙船停在了半空,危楼、凤凰、池程余和温沨予四人谁也不理谁地修着屋顶。
沈扶玉站在外面,眼下京城的事情解决了,他们的行程又该提上来了,他手里有三片绛月剑的碎片,看断裂程度,应该还有一两片在外面,还有玉灵菇,不知被何人盗走……
沈扶玉冥冥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玉灵菇凭空消失,应当不是普通的失窃,就是不知道背后还牵扯到了什么事情……
他敛下了心神,问道:「近日可还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
云锦书挠了挠头,道:「不知道呢……好像没听说过。」
祝君安轻声道:「世间一直有很多事情发生,但若是说很严重的,好像确实没有。」
沈扶玉拧了拧眉,抬头看向上面修屋顶的温沨予:「沨予。」
温沨予擦了把汗:「师兄。」
沈扶玉不太抱希望,但还是问了一下:「你能查一下吗?」
温沨予迟疑了一下:「可以是可以……但是师兄想要什么样的异常之事?」
沈扶玉想了想,道:「怨气深的。」
这范围大了去了,沈扶玉也知道会有点勉强温沨予,便道:「查不到也没事。」
温沨予从屋顶上下来,拿出了他的捲轴,认真地开口:「我试试。」
「师兄!」池程余大喊一声,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我知道可以去找谁问这件事!」
他喊了这一嗓子,船上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谁?」
「桂花阁阁主!」池程余道。
沈扶玉不曾听闻这个阁派,他拧了下眉:「这是谁?」
「好像是个卖情报的,」雪烟倒是略有耳闻,「据说那位阁主无所不能,什么情报都能拿到,委託的任务也能十分完美地完成。」
「啊?」云锦书低呼一声,「可是他要价很高,而且很少能见到阁主本人吧。」
「确实。」雪烟点了点头。
祝君安道:「他不是要价高,他是要价很奇怪……很随心所欲,要看他对这桩生意感不感兴趣。」
沈扶玉意外地看着他们:「你们都听闻过?」
「桂花阁很厉害的,」沈千水其实也听闻过,反倒对沈扶玉的不知情感到震惊,「哥哥你不知道?」
沈扶玉摇了摇头,他的情报一向是温沨予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