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就好。

江宙欲言又止。

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她应该要把项炼还给他了吧,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心潮像泛着层层冰凉。

刑拙把项炼重新戴在脖子上。

她唇角微微一勾,捏着那枚四叶草上放在唇瓣轻吻了下,那模样倒似无比眷恋。

江宙:「……」

江宙心跳砰砰直跳,脸颊微微泛了红,匆匆别开眼,一颗心又开始翻江倒海。

嘴里说不重要,可拿到又亲,她到底什么意思?

中场休息时间,刑拙领着江宙在附近小麵馆用餐。

江宙心不在焉吃着面,时不时瞅瞅刑拙脖颈上缀着的四叶草,忍不住拉着小板凳朝她挪了一点。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一脸肃容盯着正在慢条斯理吃麵的刑拙,问:「你是不是……还很喜欢这条项炼?」

刑拙顿住,抬眼瞧他正经八百模样,搁下筷子懒懒笑道:「确实喜欢,算是最喜欢的一条。」

她笑了下,怕他责任感和愧疚感过重,不由得安慰道:「江宙,命比死物重要,当时你病况危急,如果能救你,再重要的东西我也会当掉。这件事,你不要多想,换成是我病重,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

江宙脑海里焰火砰砰迸射开,眼睛里像掺了沙子般,鼻尖酸酸涩涩。

「那我问你,你干嘛……骗我不重要?」

刑拙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麵条,勾唇轻笑道:「那自然是因为我人美心善,不希望你愧疚难受。」

她瞥了他一眼,见他感动得一塌糊涂,活像要哭起来似的,略含嘲笑道:「哪知道你竟然为了不承我的情,衝动把赌场都砸了,现在吶,我们在这儿可比之前处境危险多了。」

话是这么说,也没见她紧张。

这回属实衝动,江宙自知理亏。

没想到,是因为怕他难受骗他的,而他胡思乱想一通,闹出这么大一事儿!刑拙看他为了一条项炼赌上自己五十年,估计早把他那点小心思拿捏得准准的,他再藏着掖着,也藏不住掖不住!

「快点吃吧,一会儿还有一战。」

刑拙想起那堆被彻底毁掉的电子设备,没个几天几夜根本无法抢修完成,估计张钊正在焦头烂额。

江宙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被alpha看出来了,索性拿脚踢了踢她的裤管。

刑拙抬眼:「??」

「那你现在,对项炼的主人是什么想法?」

江宙注视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细节。

刑拙摸了摸下巴,望着他唇瓣缓缓吐出两个词:「好奇,想念。」

八卦果然是人类天性,就连小情敌这么嚣张跋扈的人都喜欢打听。

江宙觉得白日里的悲伤简直跟笑话一样。

心里那根紧紧绷着的弦发出悦耳的声音,四肢百骸仿佛冒着汩汩汩热水。

她说她好奇他,想念他!

啊啊啊啊!这女人!

这女人确定不是钓他?她绝对是欲擒故纵,绝对是在钓他!

刑拙:「??」

刑拙明显感觉到小情敌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柔软又明亮。

江宙又把凳子拉得靠她近点问:「好奇什么?」

刑拙觑见他靠近,还有点莫名其妙应道:「好奇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当然,如果能相处了解就更好了。」

送项炼的主人既然跟她定情,应该是她心仪的。

江宙扣紧了五指,觉得他脑子里那锅冒着热气的开水都被她打翻了。

什么叫好奇他现在什么样?什么叫希望相处了解?这TM红果果的求复合,是又想念起他的好了?

但是她绝对不要那么早原谅她,他难过了那么久,也要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

「那你想念他什么?」他抱着胸哼哼了声。

叫你去追白月光?现在想回来吃他这个回头草了?

刑拙耸了耸肩,笑笑道:「一种直觉,直觉我很想他。」

「想也没用!」

江宙心花怒放,压着唇角的笑意依旧矜傲,脑袋朝她靠近些,相距五厘米时停下,注视着她略微疑惑的眼道:「谁让你现在这么混蛋!」

刑拙:「??」

刑拙一头雾水,没搞懂前一秒还在聊八卦,后一秒怎么就被指混蛋了?

正待开口,英俊的小情敌面孔骤然放大,狠狠咬了口她的耳垂。

这撕咬猝不及防,刑拙疼得「嘶」了一声,抬手欲揪住他收拾,他神经病啊!

说话就说话,动嘴是怎么回事?

小情敌跟泥鳅似的,咬完拔腿就跳到五米开外,冲他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略略略!」

刑拙捏着耳垂上沾的口水,抽了纸巾擦了擦,起身跨过板凳朝他衝去,怒极反笑道:「有本事别跑!」

两人在饭馆前的大街上追逐打闹。

刑拙没费什么功夫就追上江宙,他遭她扛过肩膀转圈,甩得他头晕眼花,嘴里哈哈笑个不停,比这两年获得奖杯时笑得都要开心。

刑拙也难得兴致不错跟别的alpha玩闹,即便此前背江宙时就知道他轻得像个玩偶,现在重新扛在肩上这感想更重,甩起人来也更轻鬆,玩到后面气喘吁吁的江宙不停求饶她才停下,他让她滑到她背上,男Alpha很明显笑得没力气了,懒懒趴在她肩膀上,脸颊红红朝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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