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言逃窜时没注意,掉头钻过几枚虫卵就撞到墙壁,再朝另一侧跑,一根触鬚就狠狠扎进他跟前的墙壁,「次次次」口器翕动的声音振聋发聩,他朝另一头跑,身体却被两根触鬚狠狠桎梏住。
那虫族直直将他朝口器里送去。
傅知言只觉得耳边呼啦啦响着,骤然放大的丑陋嘴脸和尖锐的口器吓得他脸色刷白,恐慌的「啊啊」尖叫,抖得似筛子般,「爸!」
下一秒。
还在空中滑翔的他身体骤然下坠,桎梏他的触鬚鬆散开去。
他惊魂甫定,抬眼就望见江宙手中长剑狠狠劈开几根触鬚,跳上虫族脑袋一剑劈了它脑子。
最后一隻成年虫族倒地。
傅知言呆呆的,望着江宙喉咙滚动了下。
江宙收了雷射剑轻轻跳了下来,揩了揩脏兮兮的脸上,看他被吓得不轻,抬了抬下巴打趣到:「再叫一声听听。」
「什么?」傅知言还在懵逼。
江宙坏笑道:「你刚不叫我爸么?」
傅知言脸颊爆红,恨不得扒拉地缝钻进去,推开他欲去找封夏兰等人:「你想得美!」
啊啊啊啊!他真的要被他气死过去!
哪知道这一推江宙晃了下就倒在了地上。
傅知言回头一看他蜷在地上一动不动,完全不相信他晕倒,硬着嗓音踢踢他大腿,不耐烦道:「我知道你是装的,快起来!」
江宙没动静。
傅知言这才有点慌了,蹲下身检查了下他的呼吸,没什么问题。
那边封夏兰找到云稚,忙叫夏净流帮忙。
封夏兰早年瞎折腾学过些急救,一回来就见江宙倒在傅知言怀里被吓了一跳,忙细细检查了一遍,鬆了口气道:「精力耗尽,晕过去了。」
傅知言心口大石落下。
随后,封夏兰把袖子给撕下给云稚包扎了伤口,勉强把血止住。
还没等他们喘上几口气,夏净流和傅知言似乎察觉了什么。
两人双双趴下身子去听地面动静,俱是一脸凝重。
夏净流道:「大概有三十多个人。」
傅知言道:「带了武器,从东南方过来的。」
这虫穴有两处出口,一处是东南方,一处是西南方。
三人忙扶着云稚和江宙朝西南方走。
西南方的洞穴弯弯绕绕,行经途中还能瞧见些破碎的虫卵蛋壳。
由于拔了根能量水晶照明,视线不算太过昏惑,封夏兰裤兜里揣着给今晚客人点火的打火机,遇到能量水晶照不清楚的,就用打火机照照。
「这到底是哪儿?」
夏净流喘着气疑惑问。
封夏兰道:「管他的,先躲开那群人再说。」
她又问:「那群人,还追着我们么?」
傅知言停下趴在地上听了听,脸色难看道:「还在追。」
几人马不停蹄往洞穴深处走。
至于哪些人追逐他们?不必细想,不是辛游的人又是谁?
抓到他们,恐怕比果腹虫族还糟糕!
踉踉跄跄走了十几分钟。
夏净流和傅知言累的不行,气喘吁吁朝前走,每一步都活像脚下绑着巨石般。
这时,一颗黑色虫卵迎面朝他们滚了过来。
几人一惊,急忙避开。
后面的脚步声跟得更凶。
「哒哒哒」「哒哒哒」响个不停。
几人头皮发麻,不敢停留,继续朝里走。
夏净流忍不住骂脏话:「妈的!能不能消停消停!追什么追!」
下一刻,洞穴骤然开阔。
扶着江宙的傅知言和封夏兰望着前方僵住了。
「怎么了?」夏净流见两人一动不动,扶着云稚朝前走了几步。
只见宽阔的洞穴里用大大小小的能量水晶照明,比两个足球场还大的地面上躺着一隻庞大的虫族。
这隻虫族躯体褶皱浮肿,比两层楼还高,浑身呈现出一种银质钢铁般的颜色,尾部正摆放着只泛着热气的虫卵,臃肿的躯体令它难以动弹,口器里正在咀嚼着什么,满洞穴的血腥味瀰漫得到处都是。
在它的四周,散乱着白森森的骨头,鬆软的泥土里侵染着新的、旧的血液。
他的上空,有一个硕大的空洞。
并且,这个空洞下垂着不少能容纳一两人的格子,像是用来运输尸体的。
云稚一路颠簸着悠悠转型,龟裂的唇瓣颤抖着道:「虫、虫母、」
夏净流、傅知言和封夏兰头皮发麻:艹!这TM什么运气!
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这时,那虫母蠕动起来,调转方向朝他们望过来:「嗷!」
嘶吼声席捲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那硕大口器令人望而生寒。
夏净流等人被那股口气吹得髮丝飞扬。
此刻,他们想起那六隻被斩杀的虫族,虫母难以动弹,那六隻虫族恐怕当时正在伺候它进食,哪知道他们闯进虫卵储存地,虫族赶去清理障碍,留下虫母在洞穴里。
也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惊呼了声「跑」,扯着云稚和江宙就往来的地方跑。
哪知道没跑几步,就望见几十个凶神恶煞着星盗装的人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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