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叫毒不死他算他命大。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祁呈很快自我消化了商老的意思,医者都烦不听话的病人,他也不例外,只以为商老是为砚哥惜命。

生怕这老倔头髮脾气,不敢再多说话。

商德林一进门。

就看到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人,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脸面素净,姿态悠閒的吃着早餐。

此时,能明显的看到她眼下的一团乌青,估计一晚上没怎么睡。

秦瑶仅仅是看了商德林一眼。

便重新把目光放到碗里的栗子粥上。

江砚郬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那张清隽的脸上苍白无力,祁呈捞了把椅子在床前,商德林三根手指搭在男人手腕上。

替他诊脉。

秦瑶喝完那碗栗子粥,站在床边,嗓音清冷:「胃痉挛了一夜,现在已经疼昏过去了。」

祁呈一听说是这样,立马质问:「为什么不立马送医院,秦瑶,你巴不得他早点死是不是?」

秦瑶反问:「送医院有用吗?」

祁呈微顿了下,随后道:「那也总比疼一夜好,你是不心疼,如果要是换了你生病躺在床上,他能急疯!」

祁呈觉得这就是差距。

三年前,只要秦瑶有个什么小毛病,砚哥都会让他来给秦瑶做全身检查。

紧张的不得了。

「吵什么?」

商德林皱眉,把手收了回来。

他看了眼秦瑶,这些人真是不识好人心,「秦小姐懂医术吧,昨天晚上已经给他止痛了。」

他是说给祁呈听的。

祁呈这才想起来秦瑶是会医术的。

当初还是秦瑶提了一嘴用中医治疗,才想起来请商老看病。

但是一想到秦瑶那副冷冰冰的态度,他就替砚哥感到不值,愤恨的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顶什么用?」

秦瑶没说话,掌心贴了贴男人的额头。

确保他已经不烧了。

祁呈看在眼里,终究是没说出来什么,秦瑶到底在不在乎砚哥,谁又能知道!

商德林不喜欢祁呈的态度,纠正道:「我以我的行医资格证担保,秦小姐不是三脚猫的功夫。」

祁呈一时嘴快。

他见过秦瑶施针救人,自是明白她的实力,单纯的想怼秦瑶两句出出气。

商德林先诊脉,随后他还得回德心医院去取药材,伺候江砚郬还真不是个轻鬆活,老头脾气怪,不喜欢坐车,江六把人送到门口,目送他骑着那老式自行车离开。

祁呈医院来了台紧急手术,他急忙赶回去了。

中药送来之后。

江六去厨房煎药,不一会满屋子全是中药的味道,那味道有些刺鼻,不过秦瑶似乎没什么反应。

江砚郬即便断断续续服了三年的中药,对那味道还是难以忍受。

秦瑶见他蹙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醒了?」

「你昨晚上胃病犯了。」

秦瑶端起那碗刚煮好的中药,「起来,把药喝了。」

江砚郬没动。

似乎很排斥喝药。

秦瑶不禁笑了下,怎么和小野一样,怕吃药啊!

她用了平时哄秦钧野的办法:「你喝完,给你买糖吃。」

江砚郬还是摇头。

秦瑶挑眉:「不喝就凉了,你忘了昨晚上疼的满床打滚了?」

她说的夸张了些。

「你餵我。」

他难得有这样期待的眼神。

秦瑶把汤勺放到碗里搅合搅合,说道:「你矫情了啊?」

江砚郬眯了眯眼睛,颇为不满的道:「我难得被你看见生病,照顾我一次怎么了?」

秦瑶被他这鬼逻辑打败。

俯身托起男人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那碗药递到他嘴边:「喝吧。」

江砚郬凝眉:「你想烫死我。」

秦瑶白他一眼:「事多。」

她吹了几下。

一碗药喝完。

秦瑶那双清丽的眸子盯着他,「你到底在吃一些什么类型的药,拿给我看看。」

江砚郬黑眸微微睁开:「秦秘书管得太宽了吧!」

他不给看,秦瑶也没办法,只是好言相告:「不管你再吃什么药,都先停掉。」

「停掉我会死的。」

他轻飘飘的说。

秦瑶瞳孔缩了下,停掉他会死的,「可是三年前你就没吃,不也活得好好的。」

江砚郬嗓音冷了几分:「我说过,之前你是我的药,但现在,你不是了……」

他说到最后,语气轻到听不太清楚。

之前的噩梦只有姐姐的死,现在的噩梦多加了三年前除夕夜的那个晚上。

潜意识里,秦瑶不再是他的。

不再是给他期望明天的人。

他表面上活得光鲜亮丽,风光无限,其实早在十九年前就成了一滩烂泥。

「为什么?」

秦瑶问。

江砚郬冷笑:「你想知道我的软肋,然后再去帮萧冷干掉我吗?」

「秦瑶,我不是傻子,上过你一次当就够我长记性的了,我不会再相信你第二次。」

秦瑶眼睛有些涩,轻哄道:「我这次不骗你了,你可以相信我。」

江砚郬眼眶微红,「我虽然不知道你偷那钥匙到底有什么用,但是那上面既然刻着『月』字,那就是我姐姐江澜月的东西,她生前只有一个要求,你要我相信你这个小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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