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郬笑:「保护不好,我怕我爷爷日后要修理我。」

秦瑶就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老物件,价格不菲,所以才没选择和刚才那几个人动手,这要是几拳下去。

比他那辆布加迪还贵。

突然想到沈君衍说——江家世代为商,从江爷太爷爷那一辈起,改了一整座城的名字。

「江都也是以你家族姓氏命名的?」

男人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秦瑶眼角眉梢盪开笑意,不管是以名字命名的餐厅,还是以姓氏命名的城市,听起来都挺酷的。

「以后,我也要打造一座以名字命名的城市。」

她说完。

江砚郬跟着笑了,干净修长的手指灭了烟,黑眸讳莫如深。

「嫁给我,对外可称江太太。」

秦瑶偏头,玩笑似的说:「你懂什么是婚姻吗?」

男人收了眼睑:「你懂?」

「不太懂。」

秦瑶赔着假意的笑脸说道:「但起码需要相爱吧!」

江砚郬冷峻的目光中,微微露出一丝暖意。

他说:「这有什么难的。」

秦瑶笑了:「江爷生在罗马,一辈子顺风顺水惯了,生命中突然出现了我这个不可控的存在,你觉得新鲜而已。」

江砚郬沉默后道:「那又如何?」

秦瑶笑他这时候又看不明白了,低头看着脚底红色的地毯,长睫遮住眼底的黯然,声音冷静:「那不是爱,你只是想控制住我罢了。」

江砚郬瞳孔一愣。

左手拨弄佛珠的速度很快,眼底的那团不可控制的火星又冒了出来。

他不是想控制她。

他想爱她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秦瑶的一句话而躁郁不安。

他很在意自己的病。

换作是别人,估计早该遭殃了。

秦瑶察觉出他微妙的变化,手指搭上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该不会胃病又犯了吧!

江砚郬一把将她推开,力气很大,秦瑶被他这举动给惊到,往后踉跄了两步。

男人黑沉沉的视线对上她那双杏眸,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能让秦瑶觉得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嗓音压低:「我没事。」

他甚至没有和谢秉初,还有秦均野打招呼,就走了。

黑色的宾利内。

江六把保温杯里的药取出来,给他吃下。

这药越发没用了。

「爷,要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就要把双手双脚绑起来,他会像一隻动物一样,丢掉自己的尊严。

他报了个地址给江六。

顺着地址,来到一处离市区较远的居民楼。

巷子内出奇的安静,过道很窄,墙壁下面的墙砖上长着苔藓,楼道里乌泱泱的,唯一的灯泡还坏了。

江砚郬闻声停下。

一道发黄的白漆木门后面,几个男人像是在打牌:「三个桃尖,带一对四!」

「来来来,最后一张了!」

「单个七,掏钱掏钱。」

「……」

趁着洗牌的时间,几个男人嘻嘻哈哈笑声起伏:「今天那个臭婊子真他妈不要脸,等我们卖了手里那批白面,想巴结我们,她还排不上队呢,真她娘的不识好歹!」

就这居住环境。

江六不禁嗤笑,秦小姐又不瞎。

从他们的话里不难听出,几人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估计是那种手里有点小钱,就去吃喝买醉,得过且过。

「哎,你说,那女的和江爷是什么关係?还有谢总统,我真怀疑是不是我眼花了!」

「今天上午咱们喝酒了,肯定是他妈看错了,谢总统是什么人,日理万机,能是我们想见就见的?」

「而且也不是手里戴串佛珠的,就一定是江爷。」

为首的那个男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想到秦瑶那张脸蛋,不由得露出坏笑:「我还真没见过像她这么漂亮的女人,皮肤水亮水亮的,啧,这要是拥有一夜……」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砰——」的一声巨响。

发黄的门被一脚踹成两半。

江砚郬黑沉着一张脸,屋内窗户透过来的光线,打在他线条锋利的侧脸上,慢条斯理的把那串珍视的佛珠塞进裤子口袋。

江六知道今天必定见血。

只祈祷不要出人命。

躁狂症发作的时候,人是没有多少意识的。

不一会。

里面噼里啪啦的打斗和求饶声……

好在这栋居民楼临近拆迁,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

打斗声停止。

江六刚想转头,结果就看见昏暗的楼道里,上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从头到脚,穿了一身的黑色。

头上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卫衣帽子在外面又盖了一层,双手插兜,嘴里像是嚼着口香糖,步态张扬又散漫。

等等……

这走路姿势和身型看着怎么那么熟悉!

随着她走近。

半张白皙的脸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瓷白,江六终于看清楚,张了张嘴:「秦小姐?」

秦瑶抬眸。

看到他也十分惊讶。

第84章 谁都不能欺负你

秦瑶摘下卫衣帽子。

清冷的眸光朝那扇被踹开的门看过去,眼神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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