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会!」郑亭林斗志高昂,虽然她从没做过,但看过别人做蛋糕,印象里并不复杂。
「正好有这么多车厘子。」郑亭林扒拉起冰箱和食品柜,「还有巧克力耶,黑森林蛋糕是不是就用的它们?」
张姨无法回答她。
郑亭林打开了一个手机教程,像模像样地做起来,还不让张姨插手。
「今晚看我的。」她露齿一笑,张姨无奈笑,只好由她。
教程复杂,郑亭林通通自动低配,没有低筋粉和可可粉就用普通麵粉和切碎的巧克力,没有蛋糕模具就用普通的透明容器,至于时间和数量,全靠感觉。
几十分钟后,她看着煮好倒出来的车厘子,后知后觉:「我好像没去核。」
张姨也陷入了沉思,郑亭林果断道:「别浪费了,吃的时候再吐吧。」
说着她浇上了一瓶朗姆酒。傅伯诚生意人,什么都可以将就,但酒不能将就,哪怕不怎么喝,家里也国内外名酒齐全。
张姨眼见着朗姆酒没过整碗煮熟的车厘子,啧啧:「……这会醉人吧。」
郑亭林疑惑:「会吗?」
说着,她倒了小杯尝了起来,笑着抬头:「是甜的诶。」
郑亭林没有纠结,算着时间,赶紧把它放进了烤箱,抹了抹额角的汗,休息感慨道:「我们傅君君应该快回来了。」
傅君君是她刚回忆起那个颜文字时突然想到的称呼。
正说着,大门声响,张姨探头,立马喊:「令君啊,来这边!」
郑亭林跟着探头,傅令君意外,走近问:「你在厨房做什么?」
「为你庆祝!」郑亭林清了清嗓子,「你再等半个小时就知道了。」
傅令君看着她套上的围裙,轻笑:「你在做菜?蛋糕?」
她瞥见了台上混乱的麵粉和各种材料,也看到了正运转着的烤箱。
「没错!」郑亭林抬手拍了拍,扬眉,「你一定会为我的手艺折服的。」
傅令君忍俊不禁,连张姨也超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郑亭林并不是盲目自信:「我每一步都是按教程来的,这比做菜要容易多了。」
「张姨,你平时真是辛苦了。」郑亭林还不忘感恩,「我都没怎么开火,就已经冒汗了,你天天做真是太不容易了。」
张姨笑得直捂嘴,傅令君打量起厨房内的状况,拎起开塞的酒瓶:「朗姆?」
「你喝了酒?」傅令君偏头看她,「怎么突然开这个?」
「放蛋糕啦。」郑亭林自如道,「黑森林蛋糕,我现在要继续切巧克力了。」
傅令君看了眼,认出那是季培风上次过来时送的昂贵黑巧。
郑亭林把它利落地切成了细碎的巧克力屑,拍拍手示意搞定。
傅令君笑:「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待会儿撒上就好了。」郑亭林看了眼烤箱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郑亭林出了厨房,张姨笑着摇摇头,开始择菜准备再做几道下饭的菜。
客厅无人,郑亭林告诉傅令君家里长辈出门,突然想到什么,嘟囔:「说不定他们过年就要去度蜜月了。」
「你过年想去哪?」傅令君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心。
郑亭林啜了口:「还没想好……」
以前过年她都在京城郑家,外面年味十足,家里却无趣单调得很。
谭雅平和郑清离婚已经好几年,郑亭林对过年团圆的希冀也早就烟消云散。
去哪里过年对她都没什么差别。
傅令君问:「你要来我奶奶家吗?」
她指的是季家。
郑亭林哪敢,连连摇头,讪讪:「我不好意思。」
「他们挺喜欢你的。」傅令君笑,「你不用担心什么。」
郑亭林担心的可多了。
要是傅伯诚和谭雅平真的结婚,她的身份就更尴尬了。
更别说还有傅令君这层关係。
「还是别了,我宁可过得无聊一点。」郑亭林托腮,「我会有地方去的。」
傅令君没有强求,只说:「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郑亭林眼睛笑成月牙儿,轻快:「好呀。」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话题转回傅令君申请成功上,郑亭林留学时人脉不错,但身边没几个林顿大学的学生,反倒是H大的朋友多。
「林顿大学感觉挺低调的。」郑亭林感慨,「我都没去过。」
「每年招的人很少,而且没有设商学院法学院,做学术的人比较多。」傅令君莞尔解释,「你不太了解也正常。」
林顿大学的数学世界排名第一,上一世傅令君在京大读数学系时来林顿大学交换过几年,毕业后博士方向转为物理,最后进入了林顿的高研院成为了特聘研究员。
从数学转到物理的阻力不必多言,哪怕是学习力超群的傅令君,也通宵达旦了无数个日夜。
然而落在旁人眼中,评价依旧是理所应当。
[你这也太拼命了,应该很累吧。]
回忆里,郑亭林知道后这么对她说。
两人并没有多熟,她甚至未必清楚那样大的转变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地捕捉到了傅令君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