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野把麵团放回盆里,用纱布盖上饧着,开始生火炒肉酱,酱一炒好,他就往酱里洒了一点碎葱叶。
刷完锅后,他跟陈凝说:「郭姐今天有事走得早,她做的饭菜都凉了,再热就没那么好吃,你也跟我一起吃点这个吧。」
陈凝看他白衬衫袖子挽起,手脚麻利地开始擀麵,她在旁边帮忙烧火,笑着应了声:「看着挺有食慾的,正好我想尝尝。」
这时季野已经开始切面,切一段,他就把切好的面抖搂开,洒上麵粉,免得麵条沾上。陈凝在旁边看了,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因为那麵条切得又细又均匀,跟机器切出来的面似的。
麵条切好了,陈凝这边也烧开了水,将麵条下锅之后,季野用筷子把麵条划开,没一会儿就煮好了。麵条一出锅,他就用凉水投了两遍。
季野拿出两个大碗,给陈凝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麵,再往里面放了一勺肉酱,又切了一点黄瓜丝放上去。
「来,吃吧。」他面上微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为他做面时,陈凝不时看他。
陈凝用筷子把酱拌开,那酱均匀地覆盖在根根麵条上,呈现出金黄油亮的色泽,中间夹杂着肉粒,更是勾起人的食慾。
见季野还在看着她,她就挑起一筷子,只吃了一口,她眼睛就眯了起来,露出满足的神情。
「唔,真好吃。」陈凝毫不吝啬夸奖,吃完一大口,就笑着说。
陈凝一点都没夸张,他擀出来的麵条筋道爽滑,用凉水投过之后,凉沁沁的,相当爽口。炸肉酱用的黄酱里没有乱七八糟的添加剂,味道比她以前吃过的要好,用这种酱炒出来的肉酱也格外好吃。挑一口放进嘴里,每一口都让人觉得满足。
「好吃?好吃就多吃点。」季野笑着说。
季野看得出来陈凝吃得香,心想正好还剩一点肉馅,一会儿泡点梅干菜,再发点面,明天早起正好做点梅干菜馅的大包子。
吃完饭陈凝主动洗了碗筷,等两个人都收拾完已经快七点了。
这一晚上可没停电,屋里光线比较充足,陈凝打算抽空练练针灸。她现在诊脉和辩证功力都没丢,但这双手指力不行,完全达不到她以前练了多年的针灸功力,要想恢復,没别的途径,只能练。
回到房间,她就拿出一沓纸,往上面不断的的扎针。练了一会儿,有人在外面敲门,陈凝一听就知道是季野。她放下手里的针,走到门口,看着季野抱着几本书和一摞资料,就问他:
「想进来?」
季野点了下头,有点窘。
陈凝笑着反问:「可是今天没停电,家里也有蜡。」
季野的脸腾地红了,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没停电又有蜡,他似乎没有足够的理由跟陈凝在一起待着。
可他每天都要去单位上班,一旦忙起来,就算想回来也回不来,跟陈凝相处的时间其实挺少的。
如果他再不过来,那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尴尬了一会儿,他终于说:「我就是想进,行吗?」
陈凝笑了,不再逗他,往旁边让了让,示意他进来。
季野脸更不自然了,提着东西就往里走,走到桌边,自觉拽出自己坐过的板凳,把资料放好。
陈凝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我要练针灸,用的地方不大,那一片都给你放资料。」
说着,她坐在季野斜对面,真的只占了一个小角落,拿起针不断地往那一沓纸上扎去。
季野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看她扎了一会儿,才问她:「你以后学的时间长了,是不是要往真人身上扎?」
陈凝头也不抬地说:「那肯定的啊,下周估计就得开始了。」
季野看着陈凝细腻的皮肤,不由得脱口而出,说:「那你往我身上扎吧,我不怕疼。」
陈凝停下手中动作,疑惑抬头,随后才说:「恐怕不行。」
季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不行?我真不怕疼。」
陈凝摇头:「不是你怕不怕疼的事,我是怕你紧张,扎不下去。」
季野以为陈凝还是觉得他怕疼,就再次保证:「不能,我不紧张,你放心扎就是了。」
陈凝见他不信,干脆说:「行,你不信是吧?那咱们现在就来试试,你把袖子撸上去,我给你扎两针试试。」
季野就撸起白衬衫袖子,露出半截手臂。陈凝把针消了毒,又用酒精棉往季野胳膊上擦了擦,随后捏起一根三寸针,一手按住季野手臂手三里穴的部位,一手持针下刺。
陈凝的手一触及到季野胳膊,他身上的肌肉就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硬绷绷地。
陈凝的针刚刺到他的皮肤,针就下不去了,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
她抬头,无奈地说:「你别紧张,你这样针根本就扎不下去,就算勉强扎进去,针在肉里边也很可能会断,到时候想往外取都费劲。」
季野:……他想说他真不是怕疼,只是陈凝一碰到他,他就紧张得不行,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以前读书的时候,不是没有女同学试图接近过他,但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希望别人离他远一点,别打扰到他。也就是遇到陈凝,才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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