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一听,就知道陈凝也看懂了这个病的癥结所在,也看懂了为什么以前的大夫给开的药方不好使。
这时谢振兴也劝了下赵姐,然后客气地跟李大夫和陈凝说:「那就麻烦两位大夫再说说,还需要什么药?」
李大夫并不急着表现自己,他主动说:「我看不如让小陈来说下吧,我估计她也看出来了。」
听他这么说,谢振兴好奇地打量着陈凝,眼神中不乏玩味之色。
李大夫既然这么说,陈凝也就没再推託,当下就说:「您这病的主要原因是气机升降出了问题,在人体中,肝气宜升发,肺气宜肃降。一个升一个降,就构成了一个小循环,不管是升发还是肃降出现了问题,都会导致人体气机不畅。」
「我这么说您明白吗,据我判断,您这个病不仅肝气郁结,还存在肺气不降的现象。」
「刚才开的四逆散,是管肝气郁结不升的。我打算再给您加几味药,把您的肺气也给降下去。这几味药以旋覆花为主,这个旋覆花就是降肺气的。只要气机升降恢復如常,我想您这病应该会有所改变。」
赵姐一时有些恍惚,她想了想,便问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肺气不降的,我肺没什么问题啊,也不咳嗽也不喘。」
谢振兴也挺好奇,他这个外行也想听听答案。
林艷萍咬了下嘴唇,看着陈凝,却见陈凝轻声跟赵姐说:「刚才我们做问诊的时候,您跟我说您便干。您没有上火,不存在大肠燥结的情况。而肺与大肠相表里,便干也可以是肺气不降造成的。」
赵姐也不知该信不信,但她便特别干是事实。
陈凝说的这个方子她以前没试过,听着似乎还挺有道理的,她就觉得可以试试看。
谢振兴看着陈凝侃侃而谈,不怯场,不磕巴,也不急于表现自己,对她的兴趣不由得又浓了几分,他甚至连嘴角都略微上挑,露出浅淡的笑意。
林艷萍就在旁边,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谢振兴身上,对于谢振兴的表情变化,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他这样,她几根手指绞在一起,掌心都被指甲尖掐疼了。
谢振兴见陈凝似乎说完了,就转头客气地问李大夫:「李大夫,您怎么说?」
李大夫认真点头:「我跟小陈的看法是相同的,我打算在四逆汤之外,再加旋覆花、茜草、瓜蒌与杏仁,后几味药基本上都是肃降肺气的,整副药的宗旨就是让患者身上的气机得到调达。」
「如果你们没意见的话,就抓一个疗程的药试试。」
谢振兴看了眼赵姐,见她也没有反对的意思,面上就带着盈盈的笑意,点头说:「可以,您给开方吧,回头我去抓药。」
李大夫答应一声,马上写了个药方交给谢振兴。
然后他就说:「我跟小陈先走了,还有病人等着,有什么问题再联繫。」
谢振兴客气地把他们送出去,直到两个人走得没影了,他才回到余大夫的办公室。
这时林副院长的老婆还没走,她见李大夫他们走了,便跟赵姐说:「你看,还要不要再请别的大夫看看?」
赵姐觉得这次的药方或许会有用,她也不想再折腾,就摆了摆手,说:「先吃一个疗程的试试,如果没有效果,那再说吧。」
说话间,她已经站了起来,跟着谢振兴往外走。
林副院长的老婆也不好拦着,只好说:「那好,赵姐您有什么用得着我们家的地方,一定别客气。」
赵姐看惯了这种事,知道林家人这时候卖好,都是有所图的,以后说不定会因为别的事求上门来。
她淡淡地说:「行,有需要再找你。」
她也能隐隐猜得出来,林副院长的老婆特意把女儿带过来,是奔着谢振兴来的。
谢振兴很抢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都想攀上这门亲事,林家母女怕也是打着这个算盘吧。
但谢振兴的事,别说她这个当大姨的说不上话,就连他亲生父母都干涉不了。她自然不好让林家母女一直往上凑,因此她说完这句话,就跟谢振兴走了。
他们俩走了之后,林艷萍咬了咬嘴唇,说:「妈,怎么办?再不行的话,我爸就要让我跟殷家人接触,我不愿意。」
林副院长老婆也不想让女儿远嫁,她更看好谢振兴,只是谢振兴不给任何人机会,她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
她只好安慰林艷萍:「你先别急,殷家的事就是你爸自己瞎琢磨,成的机会也不大。咱们再想办法。」
林艷萍想着谢振兴的样子,怎么都放不开,她气恼地道:「那个陈凝太烦人了,哪儿都有她。」
这时候走廊对面有人走过来,林副院长老婆便不再说话,拍了拍她的手,母女两个这才离开肝胆科。
陈凝回到办公室之后,已经九点多了,她这里暂时没什么病人,就又去黎东方办公室门口瞅了一眼,发现那办公室还锁着。
她问过徐主任,他说黎东方今天就能回来,只是什么时候回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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