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面容和煦,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就连一向严肃的李大夫听他说话,都点了点头,说:「谢处长有心了,还特意派车来接。」
谢振兴笑着问李大夫:「应该的,是我们领导特意派的车。其实这车我平时也没机会坐,这次我还是沾了两位的光,才能坐一回,享受了领导的待遇。」
李大夫客气地说:「谢处长可真会说话,」
这时谢振兴看了陈凝一眼,发现她的表现竟然跟平时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至于激动和高兴更是谈不上。
他多少有点惊讶,因为现在能坐车的人太少了,谁坐上这种小轿车会不激动啊?可是陈凝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平淡呢?
他收回这副心思,和气地问陈凝:「小陈大夫,你平时坐车会不会晕车?」
陈凝这时正注视着车窗外倒退的行人和街景,忽然听到他问话,便转回头来,摇头说:「不会,我不晕车。再说我感觉司机同志驾驶技术不错,开得很稳,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
听她这么说,谢振兴便接过话头,笑着说:「倒也是,小刘性子稳,开车也稳。有些开公交车的司机就不行了,有时候猛地一踩剎车,车上能倒一大片人,呵呵…」
说到这里,他不禁摇头,很是感嘆的样子。陈凝便笑了下,说:「谢处长也经常坐公交车啊?」
「那当然,这小轿车是我们领导的,我级别差远了,哪儿有资格坐这种车上班?我不坐公交车就得骑自行车。」
「不怕你笑话,今天早上我坐公交车就让司机给晃了一下。当时为了扶住一个小孩,我也来不及去抓把手,这条胳膊就撞栏杆上了,现在还青着呢。」
说到这儿,谢振兴微微咧嘴,晃了晃膀子。
周扬跟李大夫挤在一起,见谢振兴这样,他就说:「这个治起来应该挺简单的,可能扎几针就好了。」
陈凝看了他一眼,反问他:「周扬,你知道怎么扎?」
周扬摇头:「我…我可不行,那得你或者李大夫来。」
陈凝没再说什么,谢振兴回头看了看他们几个,见没人说话了,他也沉默下来。
过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就驶入谢振兴的单位。
陈凝随着谢振兴沿着楼梯上了二楼,一路上不时有人跟谢振兴打招呼,有人还好奇地打量着陈凝和李大夫。当然,打量陈凝的人要远比李大夫要多。
对于这种目光,陈凝已经习以为常了,有人看她,她便和气地看回去,既不迴避闪躲,也没有露出不快的神色。
很快谢振兴把他们俩带到一个稍大一点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张宽大的暗红色办公桌,室内布置很简单,跟普通的办公室差不多。就是屋子大了点,办公桌也比较大。但从这些就能看出来,在这个办公室办公的人职位不低。
办公室中间放着一架老式木质屏风,陈凝往屏风后边瞧了一眼,便看到屏风后另有一套桌椅,那桌子比那大办公桌要小了一点,看上去像是临时搬进来的。
谢振兴进门之后,任他们打量了一会儿,才说:「我平时就在这儿办公,因为两位大夫要来,我就让人收拾了一下,又搬来一套桌椅,供两位使用。」
李大夫略一打量,便主动说:「我坐西边吧,小陈在东边。」
陈凝却道:「那怎么行,我去里边吧,这套大桌子李大夫你用。」
说完这句话,她直接提着医药箱就去了里边。谢振兴在旁边看了,也没什么意见,还贴心地帮周扬也搬了把椅子过去,让他坐在陈凝旁边不远的地方。
陈凝都过去坐着了,李大夫自然也不好坚持,他就坐到了谢振兴平时办公用的大办公桌旁边。
谢振兴见他们都坐好了,就出去叫人,很快他就领了一位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一进来就好奇地打量着陈凝。
陈凝正待跟她说话,就看到她鼻孔里流出血来。
周扬也看到了,连忙说:「哎呀,流鼻血了。」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兜,发现身上除了一个自己用的手帕,并没有可以擦鼻血的纸。
这时那姑娘已经熟练地从兜里掏出纸来,扯下一片,团了团,就堵住自己的鼻孔,嘴里则含糊不清地说:「没事,不是第一回 流了。」
周扬心想,难怪,看她一点都不惊讶,拿纸堵鼻子的动作也很熟练,动作不慌不忙的,要不是之前流过,也不至于这样啊。
这时陈凝却看出了这姑娘的问题,她没急着把脉,直接问道:「同志,你像这样流鼻血,大概有多长时间了,一般是什么时候流,有没有规律?」
那姑娘略一迟疑,想了下便说道:「有半年了吧,好象每个月都流,流几天自己就能好,下个月还会流。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吃过祛火药,但没用,该流还是得流。
说到这儿,她有点沮丧地跟陈凝说:「大夫,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找领导汇报工作时,突然就流血了,当时我自己都不知道,屋子里不光领导,还有四五个人,你知道那时候我什么感受吗?太丢人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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