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跟陈凝说;『师父,你可算回来了。』
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拿起陈凝的茶缸给她倒水。陈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茶缸是干净的,应该洗过,水也是热的,应该是今天打的。看来她走之后,周扬把她的东西照顾得挺好,连窗台上那些花都养得很精神。
陈凝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再问那中年妇女:「大姨,刚才听你说头疼,那你具体是怎么样的疼,都有哪些症状?」
那中年妇女突然看到陈凝回来,先是惊了一下,一时半会竟反应不过来。随后她才缓过劲来,马上意识到,她想找的小陈大夫竟然回来了。
想到这儿,她就有点高兴,感觉自己这个病或许能有点希望。她赶紧客气地跟陈凝说;「小陈大夫,你可算回来了,我听包成飞说你水平高,就来了,我都来两趟了,第一趟没见着你我就走了。今天是第二趟,我疼得实在难受,想着实在没办法,先让这小伙给我拿点药顶一顶,等你回来了我再找你看也行啊。」
陈凝和气地跟那中年妇女解释;「周扬还没出师,他现在没有处方权的。」
「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儘管说,我一定尽力。更何况大姨你还是包大哥介绍过来的,我当然会更用心。您先不用急,慢慢说。」
陈凝这番话让那患者心里很舒坦,她就说:「小陈大夫,我这病都快十年了,这十年把我折腾得,好几次都不想活了,太折磨人了,有时候简直能把人折腾疯。」
陈凝点头:「嗯,我理解,头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这种病如果是长期性的,是很折磨人的。」
陈凝的话让患者觉得自己被理解了,这种感觉让她心里对陈凝更多了几分认可。
她就说:「我这头疼总是犯,疼得厉害。一阵一阵的,觉也睡不好,耳朵里嗡嗡响。心臟也不舒服,就是心悸,容易受到惊吓,还噁心头晕。好象就这些问题了。」
陈凝点头,给她切了脉,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她跟周扬说:「患者这个病看起来复杂,症状多,实际上就是厥阴头痛,主要疼在头顶,且伴有头晕噁心欲呕耳鸣等症状,这种厥阴头痛,用乌梅丸就可以治,也可以再加上少许吴茱萸,可以迅速缓解剧烈头痛的现状,一副药用2克吴茱萸就可以。吴茱萸在煎药前需要用温水洗,这个你跟她讲一下。」
周扬一听就想起来了,这个乌梅丸主治厥阴病,还能用来打虫子,是几千年以来,大夫给患者用来给病人打体内寄生虫的一种药,比如蛔虫就可以用这个药来打。
陈凝很快写好药方,递给那中年妇女,跟她说:「你这个病属于心肝失调,寒热错杂的病,吃一个疗程如果有明显缓解,记着来复诊,到时候可能会调整药方。」
那中年妇女见她说得笃定,心里便有了看见希望的感觉。对于她这种连续十年头痛的人,如果有个人能让她不疼了,那她简直想把对方当成菩萨一样的人供着。
不然她这日子过得简直是糟透了,头总是这么疼,还复杂,碰到能给他治好的大夫,谁不高兴啊?
她把药方接过去连连向陈凝表示感谢,这才离开415.
她前脚一走,陈凝就问道:「梅东来又去精神科了?我走的时候不是跟他说好,请他帮忙替我顶几天吗?」
周扬神色微窘,竟主动帮着梅东来辩护上了:「梅大夫现在没事儿就在这边待着,偶匀才上五楼的,我觉得他干的是大事。」
陈凝一时有些无语,心想自己不过离开才一周,周扬跟梅东来竟处得哥俩好一样。
不过他们俩能处好,总比谁也看不上谁要好。陈凝也没再追问梅东来的事,她看了看表,便说:「我今天不上班,就是来找苏副院长说点事儿的。」
周扬忙道:「那就有点不巧了,苏副院长今天没来单位,下午应该能回。可能得三点半到四点,到时候我帮你把信递过去吧。」
陈凝听了,便低头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在方家寨卫生院写下的报告,递给周扬,跟他说:「我家里还有事,先不等了。你注意着点。如果苏副院长今天能回,你就把这个总结资料给他,不行就再等两天,」
周扬接过资料,连忙跟陈凝说不用担心,他肯定帮忙。
陈凝又去看了看徐主任和李大夫,简单说了下方家寒那边的情况,随后她并没有等到平时的下班时间,就离开了六院。
等她到家的时候,快到五点了。陈凝推着门走进去,并没有看到季老太太和季婉,反倒看到季深一个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拿着个直径大约有十五厘米的镜子,在反覆照着自己的脸。
陈凝从来没见过季深这样,他这人活得糙,要不是为了刮鬍子,或者看看脸上干净不干净,他可以很多天都不照镜子。
他现在这样实在是一反常态,陈凝咳了一声,随后她就看到季深匆匆把镜子扣到桌面上,面上露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陈凝这一看,就觉得更反常了。但她没有明着说,背着包进去,就笑着告诉季深:「这个镜子太小,要是想照大一点的,可以去季野以前住的屋子,那里有个大衣柜,可以照全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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