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凝注意到,走廊上那年轻女孩正好奇的打量着她。她就向那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进来。
这女孩看了眼梅东来,然后就提着包迈着小碎步溜进了陈凝的办公室。
梅东来见状,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把他弟也让了进来,说:「行了,大老远的,既然来了,先进来待会儿吧,一会儿吃完饭我给你们俩找地方住。」
那俩年轻人见他终于答应了,都鬆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庆幸之色。
陈凝笑着问梅东来:「他俩跟你是一家人吧,不介绍一下吗?」
梅东来眼神落在那大男孩青肿的脸上,一时竟不想承认这就是他弟弟。但他们几个人的长相太像,否认也没有意义。
他这才无奈地说:「嗯,是一家人,他俩都是我三叔家的,我弟今年20,叫梅东庭,我妹18,叫梅水英。」
陈凝忙笑着招呼他俩坐下,还告诉他们:「那边是你哥的位置,你们随便坐。靠墙那边有长椅,一会儿周扬打饭回来,你们先吃饭。吃完饭让梅大夫带你俩去住的地方,或者带你俩逛逛也行。」
那女孩看上去有点怕梅东来,但她不怕陈凝,陈凝说完话,她就好奇地问道:「你就是我爷爷说的陈凝吧?你看着比我想像的年轻多了。」
陈凝看得出来,这姑娘瞧着她的眼神没有敌意,除了好奇,甚至有点仰慕,也不知道她爷爷到底是怎么跟他们这些孙辈说的?
这时那姑娘又主动跟陈凝说:「我叫梅水英,家里老人说我五行缺点水,所以中间用了水这个字,跟家里其他兄弟姐妹都不一样。」
梅东来那弟弟梅东庭也在悄悄打量陈凝,梅东来在旁边冷眼旁观,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一对弟妹。此时梅水英正热情地拉着陈凝说话,梅东庭还肿着一张脸,就这样从首都跑过来找他了,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蹊跷。
他们俩来得这么突然,虽然事先给他寄了封信,可信里什么都没说,只说想他了,要来看看。可现在见着人了,再看看他弟那张脸,要说这中间没点什么事儿,他是不信的。
他又看了梅东庭一眼,把桌边的书拿起来,往桌子里边一丢,发出「啪」地一声。
这声音把梅东庭和梅水英都吓了一跳,陈凝看得出来,这一对兄弟对梅东来都有点畏惧。
梅东来玩着手里的钢笔,瞅着他弟梅东庭的脸,问他:「老四,说说吧,你这脸是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
「打得咋样,赢了还是输了?」
梅东庭本来都坐下了,听他这么问,竟然笔直地站了起来。他眼睛有点不敢看梅东来,气势也弱了几分,说:「是…是打架了,跟老朱小三打的,没打赢…」
听到最后,梅东来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按着桌子,音量虽然没有提高,却让梅东庭更加紧张。
陈凝在旁边听着,一时不明白他们兄弟之间的关係到底是怎么回事,倒也不好介入,只好默默听着。
梅东来看上去明显有些生气,他坐直身子,反问道:「早就告诉你不要搭理朱小三那傢伙,你不听,还跟他打!打架也行,关键你还没打赢!老子把朱老大按得死死的,按得他屁也不是。你倒好,让朱小三给打成这样,丢不丢人?老梅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陈凝有些疑惑,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听起来梅家兄弟和朱家兄弟积怨很深的样子,只是梅东来对他弟这个态度让她这个旁观者看了,真有点看不下去。
但这是梅东来家里的家事,她再不落忍,也不好插嘴,只好忍着。
面对梅东来的训斥,梅东庭不敢出声反驳,梅水英却急了,她上前一步,不服气地说:「三哥,你都不问问怎么回事就这么说我四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做妹妹的一说话,梅东来就不好再像对弟弟那么凶了,他咽了口气,看上去还是有点烦,跟梅水英说:「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四哥怎么就能让朱小三给打成这副德行,还从首都跑到临川来?」
陈凝:…她一向知道梅东来挺毒舌的,没想到他面对弟妹时更毒舌…
梅水英虽然不服气,却不敢跟梅东来犟,当下她就解释道:「不是四哥打不过朱小三,是他们人多,三个人打我四哥一个。再说了,当时要不是朱小三对我吹口哨,流里流气的,我四哥也不能跟他打架。反正这事我四哥一点错都没有,要怪都怪朱小三他们那伙人。」
梅东来听她这么说,神色稍缓,抬起头看了梅东庭一眼,忽然又问道:「你受伤了在家里养一养不就行了,突然跑这儿来,到底还有什么事没说?我怎么觉着,你是上我这儿来逃难来了?」
这回不光梅东庭不敢跟他对视,就连梅水英都硬气不起来了。两兄妹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梅东庭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当时虽然让他们打了,但我也不算输。我逮着朱小三一个人往死里打,就是用劲大了点,然后他受了点伤,十天半月地肯定起不来了…」
陈凝看着梅东庭眼神闪烁的样子,忽然觉得,那个朱小三恐怕不是简单的皮外伤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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