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不缺这些东西,但这份心意难得。
季老太太再次出来的时候,心情好了不少,还特意让季婉坐到离赖万军不远的地方,俩人虽然没单独说话,赖万军却可以时不时近距离打量着季婉。
十点多钟的时候,季野去煮了一锅饺子,大家围坐在桌边,都吃了一点。季老太太还特意给赖万军夹了几个,让赖万军顿时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这代表着季老太太心里接纳他了。
赖万军笑着谢过老太太,夹起饺子连着吃了好几个,正吃着,他忽然听到季婉问他:「你吃饺子不用蘸醋或者酱油吗?」
他连忙说:「蘸的,我喜欢往酱油里倒点醋。」说着,他就要自己动手,往面前的酱油碟子里再倒点醋。醋瓶离他比较远,他正打算站起来去够瓶子,季婉已经起身,越过桌面,把那瓶子给他推了过去,让他稍微伸伸手就能够到。
赖万军喉咙动了动,把瓶塞打开,往碟子里倒了点醋。
他已经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家庭氛围,更没有人给他夹菜递水,这些事情虽然小,却让他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他不想让人看出来,便掩住那股突然出现的情绪,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季深在旁边跟他说:「多吃点,得吃饱了,省得半夜又饿醒了。」
陈凝则噗嗤一笑,跟赖万军说:「大哥说得没错,这回你可千万要吃饱了。别像上次那样不好意思吃,结果半夜饿得睡不着觉。」
赖万军:…
季老太太岁数到底大了,这次只象征性地吃了两个饺子。等大家都吃完,她也累得撑不住了,季婉便扶她回房间休息。
其他人把桌子收拾好,也都各自回了房间。他们家在除夕时要守夜,一般是守到半夜十二点。回房间后,季野怕陈凝累着,就跟她说:「你先睡吧,我守着,到点了我再去睡。」
他在床边坐着,陈凝脱去外衣,靠在他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说:「我先陪你一会儿吧,待会一起睡。」
季野见她不睡,便问她:「季婉和赖万军的事,你怎么看?」
陈凝想了想,就说:「挺合适的啊,赖万军这个人像一团火一样,是个很有温度的人。他这样的人能把二姐的心给捂热。」
她这个说法倒是挺特别的,但季野一想,还真是这样。
可他忽然想到了他和陈凝,他有点想知道在陈凝心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就问道:「那我呢,我不热吗?」
陈凝这时候真的困了,意识不太清晰,因此没能听出来季野隐含着的一点比较的心理。
她迷迷糊糊地说:「你啊,你跟他不是一样的。你像一座山,就是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那种山。远看是一种感觉,近了又是一种感觉。挺有层次感的,反正内涵很丰富,挺吸引人就是了。」
季野看得出来,她这时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说的应该就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他心里得意得不行,嘴唇上挑,笑意在唇边蔓延。一时情动,便把陈凝揽过来,在她唇边一下一下温柔地吮吻,像是在吮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没过多久,他的大手便已经把陈凝的衣服一件一件挑开,露出白晳紧緻的小腹,那起伏的曲线在他眼中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诱人。季野小腹一阵抽痛,忍不住覆上去,让两个人紧贴在一起,以最快乐的方式来度过年终岁尾的最后一个时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三,陈凝和季野在初二那天回了一趟老家,带着礼物去看了二叔二婶一家人,第二天一大早,陈凝就得回医院上班去了。医院就是这样的工作性质,什么时候都有病人,过年时期因为家家户户都大鱼大肉地,得病的人反而比平时还要多了些。
所以陈凝回医院上班之后,又连着忙了好几天,直忙到正月初七上午,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临走之前,她跟周扬说:「明天一早我七点就到医院,你到时候也把行李都准备好,我们两个人再一起去火车站,跟万大夫汇合,再一起去首都。晚上你把行李都检查一遍,钱分几个地方放,介绍信一定要收好。」
万大夫这次要跟他们俩一起去首都,他也是去参加全国优秀青年医生表彰大会。他是省会城市选出来的西医大夫,陈凝只知道他是一位普外科医生,年龄35岁,其他情况并不清楚。
周扬头一次出远门,还是去他一直想去的首都,心里又激动又紧张。他连忙向陈凝保证:「放心吧师父,东西我肯定不会落。」
陈凝没再多说什么,第二天一大早,季野把她送到六院,他们俩到的时候,周扬已经到了。季野本来是不放心陈凝一个人跟那位素未谋面的万大夫进京的,见有周扬陪着,他心里多少放心了一些。
他单位还有事要忙,把陈凝和周扬送上直达火车站的公交车后,他才离开车站。
其实跟陈凝分开的时候,有件事他是想跟陈凝说一下的,但转念一想,这事也不太确定,他怕陈凝失望,就没说出口。
陈凝和周扬坐的公交车上人不算特别多,两个人顺利地到了火车站,到站以后,陈凝叮嘱周扬:「行李拿好了,万大夫在一号候车室东边等咱们,咱们先过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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