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梓突然喊了声。
戴仼回过味来,整个人已凌空而起。确确实实的凌空抛起。
被抛起的不是他一个人,因为他双臂圈着的那个温热仍在,臀下坐着的还是摩托车。
凌空而起的是载着两人的摩托车!
一闪一念间,一阵高物落地的重击,砸在地面,震得头耳轰鸣。
除此之外,却没有身体擦地的疼痛。
摩托车轰轰地继续冲了好几米,终于停了下来。
丁梓已没有力气将车子慢慢停放,她将车子推一边,自己往另一侧躺倒地。
她这么一倒,也将抱着他的戴仼带着一起。这次是他压在她的身上,雨披覆盖着两人。
丁梓喘着气,突然笑了,「这叫什么?大地为床,雨披为盖,还有一对翻滚的男女。」
戴仼没理她的调笑,他正奋力从雨披上钻出来。
站起来,片刻就明白了状况。
一直紧追着他们的车子停在十多米开外,挡住他们前进的是面前一米多宽的河流。
他看向丁梓的眼就带上了丝深意。
飞车跨越河流。
真是胆大妄为。
可她……成功了。
「诶,帮我把雨披弄下来啊!」
丁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对着戴仼喊。
戴仼站到她身边,绝对地居高临下。
他看着她,没动,说:「自己动手。」
丁梓无辜笑笑,「我没力气。」
「没力还那么多话?」
「我是用手握车把,而不是用嘴。」
戴仼将目光扫向她露在外的手,借着车灯的光,只见她五隻手指成半握状,指节泛白,指甲有些开裂。
他说:「雨披就这样穿着,不用脱。」
丁梓对他的生硬有些恼火,正要衝他发狠一通。一个喷嚏冲鼻而出,这会鬆弛下来,她才感觉有些凉意。
也明白这男人说不用脱的用意。
她此时全身脱力躺在地上,雨披在身上,即可当垫又可拆御夜的凉。
明明是好意,非要弄得这么生硬彆扭。
果然不讨人喜欢。
别的女人不喜欢更好。
「我的手要废了。」
戴仼将倒在地的摩托车扶起,检查车身。
「你要负全责。」
戴任抬头瞥她一眼,「缓过劲来就没事。」
「就这么躺着自生自灭,没等缓过劲来就血管堵塞,肌肉坏死了。」
丁梓话说得严重,神情却慢淡,她一直不眨眼地看着他。
他正在把歪掉的车镜扳正。
她对他说:「你帮我揉揉,」
没人理。
「诶,帮揉揉,一会可没法骑车。」丁梓说。
戴仼说:「我开。」
丁梓火了,「靠,扭扭捏捏,象个娘们样,刚才抱都抱那么久了。」
抱那么久?
戴仼的身躯有一瞬的僵便的,夜色很好地掩饰他的异常。
他检查完车子,又看了看河那边的人,他们正试图淌水过河,却因水流深且急而缕缕失败。
也不排除有成功的可能,得赶紧离开才是正事。
准备妥当,他见丁梓还是之前的姿势躺在那,他蹲下身,突然抓起丁梓的手。
她来不及反应,他已将她的手放到她脸上,用力推搡。
用她的手在她脸上摩擦,摩擦生热,不一会,她僵硬的手指活过来了。
热的不只手,还有脸。
另一隻手如法泡製。
丁梓无语很久。
***
回去的路上,没人追赶,摩托车走得从容平稳。
「我救了你。」
这种话,他大概率是不会回的。
她盯着他后脑。也只能面对背影,他又不让她坐前面。
「睁眼说瞎话!」
他却回应了。语气听不岀情绪。
「是我那不识务的喷嚏拖了你的后腿没错,可你也不能昧着良心否认,是我从张宏亮他们手中将你带出来吧?我看至少也扯平……」
敢作敢当,是非分明。她承认是自己创造了事故,即便不是故意的。
「你认识张宏亮?」戴仼突然话锋一转,问她。
她沉默。
知道他在等她的回答,轮到她傲娇,「认识又怎样?」
男人却没再出声,似乎陷入沉思。
她想起在大仓库的事,这会男人定是被戳中某些心事。
她问:「诶,你是做什么的?」
保护野生动物的志愿者,又对林木熟识超乎常人。
在列车上,阿淼说他到西宁来为了讨债。
「我不叫诶!」
这是他的幽默吗?
她笑了,「不叫诶,叫什么?」
「……」
「大王?」
貌似他名字,或者是名字的同音。
「……」
「隼大?」
这是阿淼的叫法。
戴仼后悔说了那句话,只是那诶诶的,刺耳极。
他将车子加快了几分。
丁梓自顾说:「我不是你手下,才不叫你隼大,就叫你大王吧。」
嘀咕完,她唤了声,「大王……」
她是故意的,戴仼脑袋发麻,想将她踢下车。
他夹着眉,「好好说话。」
丁梓气笑了,是谁不好好说话?她认真跟他说话,他却又成了闷葫芦。
Tips: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传送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