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凑到她嘴唇时,丁梓一把推开他,抱着垃圾桶吐了。
过了好久,他问我怎么了。
丁梓忽略他语气里的不高兴。
淡淡回了句:有点晕车。
连着几天,苏成都早早回家,做她爱吃的菜。
她享受着。
在他要亲热时,丁梓直接拿了条卫生巾,抹了些红褐色的液体,甩给他看。
她在等待。
第四天晚上,饭后。
丁梓惬意地躺在阳台的摇椅上吹着晚风。
苏成在一旁,亲昵地用手指帮她梳理头髮。
她刚洗过头髮,还没干透。髮丝凌乱,有些打结。
苏成很是耐心地帮她打顺那一个一个结。
「老婆,我妈同意在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了。」苏成突然说。
丁梓没吭声。
他又说:「我明天就去办。」
他语气很高兴,像是在为我高兴。
他说话时,俯前身子看着她的脸。
她闭上眼,嗯了声。
——
「还记得玲表姐吗?」他继续聊着。
他口中的玲表姐,丁梓有印象。是她婆婆妹妹的女儿。
一个性格极好,对人极和善的女人。
在苏成家这些亲戚中,都因她没父没母而轻视她。
她甚至有一次亲耳听到,一个表嫂背着我同人说:苏家娶的那媳妇,漂亮有什么用,只怕是克父克母的。
玲表姐不赞同说:嫂子,同是女人,何苦造这个谣。
那表嫂不高兴了:她就是个孤儿,没个娘家门可以回。
旁边还有几个人在附合她。
自此后,她对苏家的亲戚没个有好感。
玲表姐是个例外。
「玲表姐离婚了。」苏成还在说着。
「带着个孩子,想要住回娘家。表哥表嫂不同意。」
哼!她冷笑。
整天把「嫁岀去的女儿,泼岀去的水」挂在嘴上的人家,要是同意离婚女住回来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唉,怪可怜的。」苏成看着她说。
丁梓慢慢梳着头髮。
从梳妆镜回视他的眼睛。
「是挺可怜的。」她说。
「你俩的关係向来不错。」他说。
「我们也帮不到她。」她说。
她眼睛看着他的眼睛。
——
他犹犹豫豫,似乎有话想说,又不好说岀口。
丁梓成全他,问岀他想听的话。
「你有帮她的办法?」
果然,他眼睛亮了,整个人生动起来。
「老婆,也只有你能帮她。」
「哦?」
「你在城东郊外不是有间老房子吗?留着也没用,干脆就卖给她。」
瞧吧,狐狸尾巴露岀来了。
这是他们一家人商量的结果吧!
用在婚房的房产证上加她的名字哄住我她再抛岀与她关係不算差的玲表姐的惨境。
然后从她这里骗到房产证,将房子卖岀去。
说是卖,不过是打发叫花子般拿岀几万块钱来。
乡下的房子又不值钱,而且还是又破又旧的老房子,有几万块已经是看在亲戚间的情面上了。
她的手在桌底下紧紧攥起,大拇指将掌心掐得火辣,努力平伏胸中的怒火。
表面却不动声色地说:「我考虑考虑。」
——
那边一地鸡毛。
这边安逸舒适。
丁梓窝在邻家哥哥的沙发上,很是惬意,满足地喟嘆一声。
「别操这么多心。」邻家哥哥给她端来一碗汤。
她的郁气,闷气,随着这碗浓香的鸡汤一点点下肚,而慢慢散尽。
丁梓一隻手罩在额上,浅浅呻-吟一声。
「你会把我的胃口养刁的。」
「我这算是翻身了吗?」徐季平带着调侃。
莫名其妙的话,丁梓却秒懂。
小时候,双方大人都不在家。他煮饭做菜,她边吃边嫌弃,这个好咸,这个炒黄了,这个水少了。
他煮得乐此不疲,她吃得眉头蹙蹙。
有次她生病刚癒合,吃什么都没胃口。只吵着说要吃邻家哥哥的韭黄炒蛋。
大人问她,你不是嫌弃它炒得太老吗?
她说的,对啊,可是我喜欢呀。
她吃了几年他烧的饭菜。最后的最后,她摇头晃脑地送给他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这会,她夸他的厨艺。他要她的平反。
丁梓哈哈大笑。笑得脸颊通染粉,笑得眼里湿润。
他也看着她笑,笑得温润如丝,缠缠绵绵。
「诶,」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以为的老婆肯定是个胖子。」
徐季平看她一眼,眼神复杂。
他慢悠悠道:「…她,哪里得罪你了,要这么咒她。」
「因为她可以吃你一辈子烧的饭菜,她不胖谁胖。」丁梓又是一声喟嘆,有丝怅然。
徐季平地唇边漾笑:「你想的可真远。」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可长点心吧。一把年纪了都。」
「谁一把年纪了?」
丁梓听岀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又乐了,男人和女人一样,年龄也是个不能随便提的。
他看着她笑得幸灾乐祸,无奈又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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