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精忙道:「殿下,这帮傻蛋又惹着您不高兴了吗?」
妖启惟懒洋洋的用摺扇拍蝎子精的脑袋,饶有趣味的看向容怀瑾,随后才笑着指身旁的位置,让他坐在自己身旁:「世界真巧妙,前几日本殿下还梦到小道友,结果今日就有缘碰到。」
容怀瑾坐下后心道:这是孽缘。
蝎子精斜睨:「殿下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半个字也不吭声。」
它有些不开心。
容怀瑾除去长相,哪有本事能让殿下特意逗他开心?
「闭嘴。」妖启惟嘴角扬起,冷漠的扫蝎子精,「去一旁跪着。」
蝎子精强忍着不开心,在暗地里给容怀瑾一个威胁的眼神,这才乖乖走到一旁跪在地上,满脸的钦佩。
它们家殿下可真厉害。
目睹蝎子精犯贱全程的容怀瑾:……
「殿下管教有方,在下佩服。」容怀瑾啧一声,随手举起茶壶,给自己倒杯茶,刚放手,就看到跪在一侧的蝎子精双眼炯炯有神的瞪着他,仿佛容怀瑾不给妖启惟倒茶是罪大恶极的事。
容怀瑾手一顿,给妖启惟也倒一杯,顺口道:「殿下,请品茶。」
妖启惟若有所思的看着容怀瑾一连串的举动,眼里闪过趣味:「不愧是出身名门世家。」
容怀瑾端茶杯动作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抿一口:「上次在峄城时,殿下似乎第一眼就认出我。」
「嗯?」妖启惟轻笑道:「你年幼时我曾见过你,当时便生得唇红齿白,煞是可爱,你现在长大,虽然没有幼时的稚嫩,但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滋味?
呵,难道你还想睡我不成。
容怀瑾垂着眼眸:「殿下说笑了。」
「嗯。有人来了。」妖启惟眼眸一暗:「蝎子,去迎客。」
蝎子精刚爬起来,还没走到门口,厢房的门就被人推开,背着长剑的高大剑修站在门外,黝黑的面具遮挡着脸,浑身散发着杀气,令人不由得惧怕。
将肃!
容怀瑾没克制住,蹭的一下,站起来,眼里儘是诧异,他原先还以为将肃不会来了,可没想到……
「你怎么来了?」
将肃脚步顿住,站在原地,神色复杂道:「不是你传纸鹤给我吗?」
是。
可他没想到的是,将肃真的来了。
妖启惟嘴角一抿,正欲开口,但一股熟悉的威压从门外的剑修身上袭来,他胸口一疼,唇角缓缓流出一抹血。
居然是他。
蝎子精飞扑过来,哭丧着脸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毒害您?」
说着,蝎子精就要朝一旁的无辜群众容怀瑾下毒手,但是刚举起钳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剑气给镇住,随即整隻妖都被狠狠砸向墙壁,半死不死的躺在地上。
妖启惟蹭的站直,咬牙威胁道:「你不要太过分!」
「三番五次胡闹的应该是殿下才对。」将肃垂眸,看似平静的情绪下隐藏着翻滚沸腾的波澜。
妖启惟咬牙,「走!」
说着,妖启惟摺扇打开,一抹绿色妖气浮现,随后,厢房内就不见妖启惟等众妖。
容怀瑾舒口气,正欲说话,但脚底一疼,条件反射的向前扑。
将肃扶着他,见容怀瑾脚底有抹妖气,眼眸深处顿时戾气浮现,「走,我替你疗伤。」
容怀瑾点点头,乖乖抱着将肃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
在将肃抱着容怀瑾,迅速的离开踏湘城时,容怀瑾曾悄悄抬眸看着男人的坚毅的下颚,眼里闪过疑问,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可为何却能给他同一种感觉,而且连名字都一样。
嘶——
容怀瑾吃疼,眼底儘是后悔。
他为了逼出将肃露出马脚,可是付出惨重代价的,不然,他早在蝎子精对他下毒手时,早就毫不留情反击,哪里会让蝎子精得逞?不过,能製造到跟将肃独处的机会,这也值得了。
容怀瑾安慰自己。
郊外有一处荒废的竹间宅院,将肃打横抱着容怀瑾走进去,只一瞬,原本布满灰层,到处都是蛛网的内宅,眨眼间便干净如初。
将肃将容怀瑾放在矮榻,从怀里掏出药膏,刚伸手碰到容怀瑾的脚,就被容怀瑾讪笑着缩回脚。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容怀瑾面色涨红。
将肃皱着眉,不说话,强硬的将容怀瑾拉回来,亲自脱去他的鞋袜,沉着脸,将白色的药膏抹在他的脚上。
蝎毒将容怀瑾脚掌刺破一个口子,因为有蝎毒,所以伤口呈现黑红色,但是当将肃的药膏涂抹后,那股黑色的毒素很快就被清除,只剩鲜红的血液色。
「药膏每日都要涂,等好了就没事了。」将肃刚起身,但手掌却被容怀瑾拉住。
将肃一怔,意识到什么,他低头看着容怀瑾。
容怀瑾却不敢抬头看他,只低着头道:「我是有意的。」
什么?
容怀瑾:「我是有意让它刺伤我。我想见见你。」
将肃蹙眉,正欲责备他,却听到容怀瑾继续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许久,屋内都没有一丝声响。
直到容怀瑾失望,正想说写弥补的话,但却听到将肃压抑着怒气道:「你想知道我的模样,直说就是,为何要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