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是什么人?他连郭云挽都不在意了,难不成,还真会再对其他人动情?
如此想着,李春茹飞快的清醒过来,更是庆幸今日主动将萧峥劝走,至少,能得个贤名……
……
萧峥出了景俪宫便往慈安宫去。
虽然他知道太皇太后根本没这么严重,高安方才那么说,是为了助他离开景俪宫故意编的谎话。
他身上气压极低,仿佛见着一株草不顺眼都能上去踩两脚泄气,高安跟在他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几度欲言又止,眼见着就到了慈安宫门口,却愣是不敢提郭云挽三个字。
哪知道,萧峥却忽然停下步子,杵在慈安宫门口半晌也不动。
「陛下?可要奴才先进去瞧瞧?」
高安压着忐忑问。
萧峥目光沉幽,扫了他一眼:「去传太医署的人来,再把那不知死活的东西悄悄送到慈安宫。」
不知死活的东西?
高安愣了愣,随即眼神一亮,乐呵呵道:「是,陛下您先入慈安宫内歇着,奴才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能叫萧峥这般气恼,却又忍不住关心的,除了郭姑娘还能有谁!
萧峥见他满脸的喜色,眉间又添了几分沉郁。
可这股气来得莫名其妙,他无处可泻,只冷哼一声,故意重重甩了甩衣袖才大步进了慈安宫。
第14章 她还没后悔呢,凭什么去死?!
高安火速将云挽安顿好,跟萧峥復命时,他很是惋惜道:「陛下,郭姑娘已经安置在偏殿了,只不过……那模样瞧着恐怕真的熬不过今晚,浑身都是伤呢!」
他说着就哽咽起来,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萧峥听得这话气息一紧,但瞥见高安那幅样子,却硬声道:「朕还没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她落个水能有多严重!」
他百般嫌弃,可话没说完,腿已经迈开,气势汹汹往偏殿去了。
高安收起干干的帕子,快步跟了上去。
萧峥入了偏殿,直奔床榻。
云挽单薄的身子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不仔细瞧甚至还以为床上没人!
萧峥走到床边,入眼便是她那张苍白得吓人的脸。
她浑身湿哒哒的,纤瘦的胳膊上是好几道鞭痕,棉衣上的血迹被水一浸,更是晕染了大片出来,配上那惨白的嘴唇,就跟个纸人似的。
萧峥看着她几乎没有起伏的胸脯,浑身一僵。
「郭云挽,你少给朕装死!赶紧起来!」
边上高安掏出帕子正准备继续抹泪,猛然听得他暴怒吓了一跳,小声说:「陛下,郭姑娘还昏迷着呢……」
萧峥气冲冲的:「那就把她给朕弄醒!」
他都还没死呢,郭云挽还没真心悔过,还没为了失去他而后悔,她凭什么死!
而且他今日才刚刚警告过她不准寻死!
郭云挽……你就非要和朕犟着来?!
他死死咬着呀盯着郭云挽。
这才意识到她身上的棉衣还是湿的,衝着高安抬脚就是一下:「你是什么时候这么蠢了?都不知道先给她换身衣裳?!」
高安麻溜跪了下去:「陛下饶命,这……不是奴才不想给郭姑娘换,实在是郭姑娘没有别的衣裳了……她就两件棉衣,奴才去浆洗局接她的时候,更发现她床上连一套被褥都没有,想来定是被人欺负了……」
「满口胡言!这慈安宫里会一件宫女的衣裳都没有?」
「有……有是有,可您不是都将郭姑娘发落去了浆洗局……奴才哪儿敢擅自做主将慈安宫的衣裳给郭姑娘穿……」
萧峥懒得再听,一脚将高安踢开,「还不滚去准备!」
「是,奴才这就滚!」
高安爬着就往外跑,一会儿后,又听萧峥咬牙沉声说:「叫邓海给朕滚过来!」
他的皇宫是穷到这个地步吗?连床被褥都添不起了?!
……
这是邓海八年来头一次走出浆洗局。
他跟着高安的人秘密入了慈安宫,跪在偏殿前瞧着满院子的人忙前忙后,而且各个都战战兢兢,便知道,郭云挽赌对了。
他也赌对了。
当郭云挽跟他说,一定要等她溺水昏迷之后再将她捞起来时,他就知道自己得赌这一次。
在这宫里想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不对自己下狠手是不行的,尤其是郭云挽现如今这个局面。
想来,等郭云挽一醒,宫里就会添新的主子了……
偏殿里,气氛阴沉如雷云盖顶。
今夜当值的三位太医小心翼翼围在药炉前,给云挽熬药,反倒是叫药童们无事可做。
这阵仗属实有些大了,可他们不熬药还能做什么呢?
陛下可是亲自在给郭云挽上药包扎,就连内监都统统赶走,看都不让旁人看一眼,他们与其在里间杵着,不如都围在这儿,免得一个不小心惹了陛下动怒。
药熬好后,还是高安站在屏风外通禀,过了一会儿才等来萧峥的允准,让他们送药过去。
「陛下……郭姑娘不张口啊……」
高安亲自服侍,但实在没办法将药餵进云挽嘴里。
一旁副院判见状,心思一动,故意嘆道:「陛下,郭姑娘恐怕是一心寻死,没有生欲,才会这般紧闭着牙关啊。」
他们常年在后宫走动,岂能看不出陛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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