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好奇地抬起了。
「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好多姑娘的眼睛都瞪得浑圆。
十两银子,都够普通老百姓一年的开销了。
「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而且等你们学好了,我们就放你们回家,我们真不是人牙子。不过你们若是不肯学,有你们的苦头吃!」三寸丁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没有消散,众人不寒而栗。
三寸丁、宝丰又将铁门锁上,马车渐渐动了起来。
燕冰清跟棠梨对视,他们这是准备把她们运到窝点了。
「我觉得挺好的,有钱赚,以后说不定还能嫁给官员,我们还是乖乖听话吧,别跟她一样把小命弄丢了。」一个漂亮的女子说。
几个年纪小的姑娘哭着点头。
「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若真这么好,肯定有人扑上来干,他们就不用拐我们了。」
另一个姑娘说。
漂亮女子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我们就能侥倖呢?」
「对啊!希望吧!」
她们自知到达了绝境,为了自我安慰,只能这么想。
燕冰清眼底结了一层寒冰,这个女人像是个托,得防着!
……
华灯初上,她们被带到了一个宅院。
宝丰打开地窖,将她们带了进去。
昏暗的地窖下,有许多间牢房。
每间牢房里面都关了十几个妙龄少女。
有的少女还水灵灵动,有的已经眼神呆滞木讷,遍体鳞伤可丝毫不觉得疼痛,就像傀儡娃娃。
燕冰清从大门走到深处,一路上一直在环顾四周。
突然,牢房的尽头悬挂着的一盏白灯笼引起她的注意。
这盏灯笼查德一看跟其他灯笼别无二致,可却分外明亮。
她的杏眼一眯,眼底怒气外泄。
「怎么了?」棠梨压低声音问。
「……」燕冰清盯着灯笼没有回答。
棠梨四处环视,在途经的每一个牢房中搜寻着墨莲衣的下落。
快走到最后一间牢房时,棠梨忽而眼前一亮。
墨莲衣还安然无恙地被关在牢房里。
「进去吧!」宝丰打开过道尽头的牢房。
姑娘们排队进去。
三寸丁道:「你们都好好想想吧,若是答应跟我们学,就可以出来住上等厢房,吃上等饭菜。若是不学,你们也会有你们的去处。」
众人想起方才看到的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女子,顿时不寒而栗。
牢房很快就上了锁,燕冰清跟棠梨坐在角落,二人却并不说话。
漂亮女子又发话了,「我好饿,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其他人纷纷应和,「我也是……我好想我娘。」
「我也是……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大家说着说着都哭了。
燕冰清不屑的冷嘁,这个女人明显是托,她一直在引导其他人顺服。
趁乱,棠梨用气音问:「主子,那盏灯是怎么回事?」
她早就看出了主子对这盏灯的不满。
「这是柳条人皮灯笼,极其阴毒,可以招鬼。在这种灯下照明七七四十九天,人就会慢慢丧失心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失掉魂魄。」
棠梨不寒而栗,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一路上她所看到的被打得遍体鳞伤还不哭不闹的女子,是失掉魂魄了。
燕冰清靠在冰冷的墙上,她疲惫地阖上双眼。
那个漂亮女人凑到她身边道:「你怎么还睡得着?又冷又饿。」
「我想保存体力。」她淡淡地说。
漂亮女人道:「我叫茉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冰清。」她道。
茉莉道:「你长得真好看,若是你能学会他们说的东西,你一定可以成为官夫人。」
燕冰清道:「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茉莉欲言又止,可终究没有说什么。
所有姑娘在黑暗跟饥饿中入睡。
……
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宅院外已然被玄铁门跟萧国公府的侍卫暗中团团包围。
墨沧溟跟萧寒音坐在马车中,二人面无波澜,气场相当。
「冰清怎么样了?」萧寒音双手放在大腿上,正襟危坐,目光灼灼毫无困意。
墨沧溟一隻手拂在胸口上,「冰清应是睡着了,她很平静。」
「看来这伙人很有手段,懂得循序渐进,并不是一上来就喊打喊杀。摄政王,你说呢?」萧寒音别有深意地问。
墨沧溟的手指微微蜷起,「本王只给了她一日时限。」
「一日着实不足,不如三日吧。」萧寒音长出了一口气。
「……」墨沧溟未置可否。
……
翌日。
所有人都饿的饥肠辘辘,宝丰提着一桶水走到牢房前。
「你们考虑清楚了没?」宝丰不耐烦的问。
所有姑娘都默不作声。
宝丰将水桶提了进去,「哼!那你们就饿着吧!」
好几个人口干舌燥,将头埋进水桶里喝水。
三寸丁双手背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姑娘们,你们要是再不答应,我可就保不住你们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以及女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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