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长清呢?」

棠梨垂下眼,悲戚地说:「萧大人在门外站了一晚上了,可谢瑶姑娘也不见。」

谢瑶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她想到了苏诚夫妇。

她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燕冰清怕她做傻事,连忙起身下榻,她交代着:「沧溟,天气寒凉,你守了一夜,还是歇歇吧。」

「好。」墨沧溟生怕耽搁她。

……

燕冰清换上衣物,快步走到了西厢房。

一推开门,燕冰清就看见谢瑶心如死灰的模样,心疼道:「谢瑶姑娘……」

厢房中,谢瑶换上了鹅黄色的襦裙,端正地站在床榻前,不哭不闹。

她的脸白得跟纸一样,毫无血色。

「听说你治住了白翩翩,杀了她亲爹,让她身败名裂,被所有人唾弃,是真的吗?」她黝黑的眼珠一轮,讷讷地望着她。

她颔首,「算是。」

谢瑶原本冰封的脸,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温度,她的眼泪跟珍珠似的,一颗颗滚出眼眶。

她眼神冰冷如刀锋,咬牙切齿的说:「可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是安然无恙地在白府当千金小姐?你为什么不能杀了她?」

「我也想,可还没到时候。谢瑶姑娘,你好生养着身体,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莫要把身子拖垮了,让关心你的人心疼。」燕冰清安慰道。

谢瑶抹去眼泪,她冷笑:「拖垮身子?我已经没什么值得拖垮的了。我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脏的,我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你知道这三年我经历了什么吗?」

「我为了活着,为了找白翩翩报仇,尊严碎了一地,跟母狗没有区别。你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么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为何有如此报应?」

「你知道为什么我被泡进镇魂井里吗?因为井水冰冷,可消肿止疼,我浑身都被玩烂了。你就不该把救我,应该让我死了才干净。我这么脏,你让我怎么面对我爹娘?怎么面对萧长清?」

燕冰清的心口一痛,她不知怎么跟谢瑶说她的娘亲已经过世了。

「你别乱想!我们应该同仇敌忾,让白翩翩悔不当初。」

「堂堂摄政王妃都拿她没办法,我能拿她怎么样?我只愿我能化作厉鬼,吃了她的五臟六腑,把她悬尸城门。」谢瑶鬓角的青筋凸起,阴狠地说。

燕冰清劝道:「我既然能让她身败名裂,就能要了她的命。谢瑶姑娘,你要好好活着,看白翩翩跟狗一样匍匐在你脚边,把你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奉还。」

「……」谢瑶哽咽着,她的眼底燃起了丝丝斗志。

燕冰清见她的情绪渐渐稳定,扶着她缓缓坐下。

她趁机给谢瑶把了脉,她身体极寒,身子果真已经败的不成样了。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虚掩的门被吹开。

萧长清不知何时站在门外,他面露尴尬之色,眼中带着欣意痴痴的望着谢瑶,「瑶瑶……」

谢瑶板着脸,眼神划过一丝复杂的情感,「萧大人,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我不干净了,玉臂千人枕,朱唇万人尝,比妓女脏。」

「……」燕冰清的心刺痛。

同为女人,谢瑶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却体会不到她万分之一的痛苦。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淡然地说出这些。

萧长清坚定地摇摇头,他走进屋中,在她面前蹲下,「不干净的是旁人,不是你!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你能不能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不清白了。」

「瑶瑶,女子的清白,并非在罗裙之下,你的心是干净的。」他握住她的手。

这句话触及到了她的心,谢瑶的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抑制不住地涌出。

萧长清把脸贴在她的手心,「跟我回家,爹等着呢。我会给你报仇,你要亲眼看着。」

「嗯……」谢瑶哭着点头。

燕冰清的眼睛酸了,白翩翩做得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够她下十八层地狱了。

……

燕冰清又去了玄铁门监狱,她把清风、巽风一併带了过去。

「清风道长,白翩翩跟邹天师这个妖道混在一起,换我命格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人总算是抓到了!」她笑道。

巽风拍手道:「太好了!我们的心头大患终于要解开了!」

「接下来就要看怎么破阵了,要么妖道自己破阵,要么放他去阵眼,他自己解咒,要么我们跟他斗法。」清风捋捋鬍子。

燕冰清眼神深远,「只是还有一件事,那便是我的修行还不够。当初为了守住墨沧溟的命格,我和巽风都跟妖道隔空斗过法,我俩其实都不是他的对手。」

「没错!能用换命咒的,少说也是宗师级别,尚且不知老夫的修为是否在他之上。」清风担忧道。

巽风抱着胳膊,脚步轻快,「师父,咱们走一步,看一步!我就不信那死妖道的道行,能比我们三人加起来还深。」

清风恨铁不成钢地嘆了口气,「我可不信你,我们三人的道行加起来若有一百年。那必定是我占一百年,王妃占二十年,你倒欠二十年。」

「啊?」巽风懵了。

燕冰清扑哧笑了出来,「去看看邹妖道吧,兴许不用斗法,他若识相,应当自己解除。」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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