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昨日就出门了,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回来。」
燕冰清想起昨日清风道长的欲言又止,心里升起了大大的疑惑。
他们走到神武门时,墨沧溟的马车已经停驻等候。
燕冰清跟巽风上了马车。
马车中,小火炉中炭火烧得正旺。
墨沧溟面无波澜地正襟危坐在坐榻上,威压于顶的气势让人快要喘不过来气。
「参见摄政王。」巽风恭敬的拱手。
墨沧溟的眼神不带温度的从巽风身上掠过。
燕冰清坐到他身边,笑问道:「你知道我去翊坤宫了?特意等我?」
他缄默,不想说关于墨轩辕的事。
「这是岳父的主意?」墨沧溟猝然发问。
默契如此,无需多言,燕冰清便知道他在询问什么。
她解释:「对!我打着妯娌情分的名号,光明正大地询问皇后,皇后就拿我没办法。」
「所以幕后之人不是皇后?」墨沧溟反问。
燕冰清道:「此事是一个误会,皇后的暗室供了一尊妖像用来巩固地位,跟换命无关。不过有意思的是,你知道帮皇后摆阵之人是谁吗?」
他阴着脸,「谁?」
「苏嬛!」她冲他挑眉。
墨沧溟看出了她的促狭,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
翊坤宫。
皇后长长吁了口气,她道:「大师,燕冰清说得对。既然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请您把阵再换个位置吧。」
「是。」苏嬛拱手。
苏嬛接着说:「娘娘,再有就是摄政王妃真的信得过吗?她不会把此事说出去吧?」
「其一,本宫只是想维持容貌罢了,并未害人,即使被发现又如何?其二,燕冰清是个聪明人,她应该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再有就是那个小道士的修为如何?」皇后的眼神倏地变冷。
「娘娘放心,那个小道士修为尚浅,就算能侥倖赢过我,也万万不如我的师父。」苏嬛道。
皇后颔首。
……
摄政王府。
燕冰清一下马车就听说清风道长回来了。
她带着棠梨连忙去炼丹房找人。
此时,清风道长才给三清祖师上了三根香。
「师父,您去哪儿了?我方才差点被吓死了,您都不知道,皇后在暗室里养了一隻好粗的蟒蛇……」巽风说着说着,脸色煞白,他突然扶门干呕起来。
清风食指中指併拢,在他胸口上的几个穴位一点,他这才缓过劲。
「一条蛇罢了,居然吓成这样!」清风恨铁不成钢地嘆了口气。
棠梨扶着巽风在茶桌前坐下。
「不怪巽风,我方才也被吓到了。看到蛇的一瞬间,我的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将安神符箓放在烛台上点燃,她一手拿着茶杯,将灰接到茶杯里。
随后,她将飘着符箓残渣的茶水递给巽风,巽风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去,五官简直都要拧在一起。
棠梨咧嘴,嫌弃地看他服下符水。
「王妃,你们在暗室中看见了什么?」清风望着三清祖师的画像,双手背后,表情凝重地问。
「我见所未见。」
清风道长道:「老道昨日就怀疑皇后暗室中所布阵法是茅山旁支的研製的阵法。但无凭无据,老夫不敢妄下定论,耽误王妃调查。」
「于是老道昨日离京找了好几个道友打听茅山术法,结果真让老道打听出了东西。」清风道长仰起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燕冰清好奇地问:「敢问道长打听到什么了?」
「是啊,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巽风催促着。
「苏嬛果真不是正派的茅山弟子,而是茅山旁支门下的弟子。旁支门派的术法登不上大雅之堂,净是些小把戏。」清风言辞中隐隐带着不屑跟鄙夷。
燕冰清找来纸笔,她依照记忆用朱笔将那尊似人似狐的像身画出来。
棠梨歪着脑袋一瞅,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太噁心了,居然浑身长满了眼睛。」
「清风道长,我们在密室发现了这尊像身,您可认识这个?」燕冰清指着画像。
清风道长花白的眉毛都快凑到一块,「老道从未见过此物。」
「所以我觉得这不是小把戏。玄门中人不论派系如何差异,都会信奉三清祖师。可苏嬛却供奉祭拜这么丑陋的像身,还说这是狐仙……」
「狐仙?」清风笑了一声,「简直在亵渎狐仙!」
巽风拍了下手掌,「师父您是不是也觉得苏嬛修的是妖道?」
清风有些为难,「可听王妃说,苏嬛身上没有邪气,所以老道只有六成把握。」
「无论如何,苏嬛都不得不防。」燕冰清道。
她不认为自己的命格是苏嬛换的,但苏嬛亦正亦邪,而且还能轻鬆拿到她的生辰八字,这样的人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不得不防。
棠梨拱手,「是!奴婢会让人看着苏嬛。」
「王妃,老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老道想请人去茅山探查一番,看看茅山的旁支究竟是邪门歪道还是旁门左道!若是旁门左道,老道不会耽误新门派壮大,可若是邪门歪道为患民间,老道身为玄门宗师有责任剷除妖邪。」清风凛然正义地拱手。
燕冰清的内心深受震撼,她顿时也热血沸腾起来,她道:「道长放心,我这就安排人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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