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清风、林道长皱着眉头。

仅凭这些,也不能断定什么。

燕冰清抚摸着腹部,陷入了深思,「可还有其他异样?」

谢瑶沉吟一声,「没有了,不过说来奇怪,我去河边采风时,看到许多大嫂告诫孩子莫要上山,可再乖巧的孩子没几日还是会上山,紧接着就找不到了。」

「官府也派衙役到山上找过,可找了三天,一无所获。」萧长清紧接着说。

燕冰清抿着唇,表情凝重。

巽风上前问道:「萧大人,山上可有山洞?」

「山洞?不曾听人说过。」萧长清看向谢瑶。

谢瑶也摇摇头,「不如明日上山看看?」

燕冰清仰头望天,天色将将暗下,远处的屋檐上升起袅袅炊烟。

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把王妃的安胎药熬了。」墨沧溟吩咐。

棠梨应声后,立马去办。

而谢瑶跟萧长清争抢着去厨房。

燕冰清看到这一幕,眼神都温柔下来。

看到谢瑶如获新生,她仿佛也抓住了希望。

谢瑶做了鱼汤,鲜香嫩滑,肉质不散,燕冰清难得胃口大开,喝了两碗。本就圆滚滚的肚皮似乎又鼓了一分。

墨沧溟忍不住道:「平日你都嫌鱼腥,可今日胃口倒是好了。」

「因为不腥啊。」她道。

墨沧溟揉揉她的脑袋。

睡前,燕冰清坐在床榻上,墨沧溟蹲在她的双腿前为他洗脚。

双脚踩在温热的水盆中,疲惫似乎都被驱散,她的身子飘飘然。

燕冰清仰着脖子,深深吐出一口气,「这里真好。」

「你若喜欢,我便派人在此处建一座宅院,日后我们也可栖身于此。」墨沧溟道。

她努努嘴,「你会种地吗?你会浣衣吗?你会赚钱吗?」

燕冰清连续发出三个灵魂拷问。

墨沧溟被她问得猝不及防,他一边揉捏她肿胀的脚掌一边道:「自然会。」

她满不相信地冷嘁了一声。

「不信?」

「你说呢?」

墨沧溟不与她计较,他垂眸望着她的发肿的小腿,从胸口中吐出一口气,「清清,辛苦你了。」

她的身子实在太重,压得腿脚都肿了。

燕冰清拍拍大腿,她豪迈地说:「无妨。」

「明日我可有能帮到你的地方?」他捧起她的一隻脚,熟稔地用棉仔细布擦拭。

她收回一条腿,笨拙地放在榻上,「人多上山,我怕会打草惊蛇。我跟棠梨以及几位道长上山就行。」

「好。」墨沧溟没有强求。

泡完脚,燕冰清感觉身子都暖和了,她躺在软和整洁的棉被里,却有些睡不着。

明日的事,隐隐让她兴奋。

希望明日就能彻底毁掉狐妖的真身,还百姓一个公道。

墨沧溟去房间角落的铜盆净了手,他正欲上榻时,门被敲响。

他的声音夹杂了冰碴,又冷又硬地吐出口,「进!」

吱——

门被推开。

棠梨拿着一封信走进来,她双手呈给墨沧溟。

「主子、摄政王,不好了!法器被偷走了。」

燕冰清猛然睁开眼,她的双眼上翘,看起来有几分邪魅,俨然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宫中的藏宝阁可不是谁都能进的,再加上有墨轩辕严加看守,可有查出是谁偷走的?」

棠梨似乎有难言之隐,她难以置信地说:「是……墨玄黄。玄铁门查到是墨玄黄打通关係放人进去的。」

「嗯?」燕冰清的黛眉拧在一起。

墨玄黄?

「墨玄黄差点命丧先帝之手,昏迷数日,死里逃生,真是想不通此事跟他有什么关係。主子,都怪奴婢没有安排好,竟当真让他们得手,接下来奴婢该怎么将功补过?」棠梨道。

「此事先不要声张。」燕冰清讳莫如深道。

棠梨欲言又止,她不安地退下了。

墨沧溟贴着她坐下,他搂住她的肩膀,「这也是你的计谋?」

「嗯。」她回之一笑。

他颔首,「可有思绪?猜到谁是内应?」

「反正不会是墨玄黄。」她不相信墨玄黄有这个胆量,敢与妖邪为伍。

墨沧溟示意她接着说。

燕冰清继续分析,「也不是皇后,我亲眼见过皇后被妖术害得有多惨,皇后有多深恶痛绝的妖术。所以只剩一个答案,能让墨玄黄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出手协助,偷取法器,只有白家有这个本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握着她的手,「白家带领群臣弹劾墨轩辕当日,白藤亲口说出皇陵异变的事。可这件事分明被压下来了。由此可见他是知情人。」

墨沧溟早就怀疑白藤了,可苦于只是推测没有证据,所以没有说给燕冰清。

电光火石之间,燕冰清醍醐灌顶。

她的眼底闪过锋利的光,「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何白藤要收养白翩翩,为何当年他跟我爹保护皇上,只有我爹中箭,而他万事大吉。白藤算计了所有人,就连皇上都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他又何尝不是狐妖的棋子?」他讽刺道。

她的嘴角斜提,瞬间明白了整件事。

白藤受狐妖之命,将邪书给了皇上,让皇上换人命格,献祭十对人。谁能想到,那十对人其实早就被狐妖选中了。包括她的出生,也是狐妖的一手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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