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雅还在跟夏宁君讲着道理,时虞却伸手摸上自己的耳垂,感觉自己全身都不太对劲,这种过分的雀跃是因为什么呢?
难道是吃了个冰淇淋?
早上,时虞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她伸手摸索了一阵,猛的坐起来,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夏宁君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
夏宁君:「时虞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的东西有点多,吵到你了?」
今天要集合去火车站,前往下一个旅游地点,时虞挥挥手,声音有些沙哑,「没事,我刚好也要起来。」
时虞的东西不是很多,小齐都按顺序帮她收拾好了,不过时虞的一顿乱塞,最后还是勉强把箱子整理好了,刚推出门口就遇见了陆泽予,陆泽予看她两个箱子,直接捞走一个。
「谢谢你啊。」时虞跟陆泽予的接触不深,两人说过的话一个手都数得过来。
陆泽予笑起来像是邻家哥哥一样,把行李推到电梯后,就带着行李一起下去了。
行李送走了,时虞鬆了一口气,刚走回房间就在门口见到了陈加,陈加背着一个黑色的单肩包,手上推着一个卡其色的行李箱,时虞今天早上还见过。
是夏宁君收拾的那个行李箱。
「挺负责的啊!」时虞阴阳怪气的白了陈加一眼,便回到了房间,夏宁君见到时虞,刚想说陈加来找她,时虞眼神都没扫过来,拿走床头的一个徽章便走出门了。
「陈加,你定的车在哪里啊?」苗素三个行李箱,带着墨镜,心情挺好的。
「快到了。」陈加看了看时间,望了几眼便看见了四辆计程车。
「诶诶,先把行李放上去,然后坐在自己行李的车上!」沈舒雅说。
陆泽予和胡霁作为劳力代表,直接扛上后备箱,收拾好了以后,才统一的前往火车站。
「诶诶诶,你们别掉队哦。」沈舒雅牵着苗素,另一边牵着胡霁,看着高个子的陆泽予,「泽予,你看着她们两个。」
陆泽予:「看着呢。」
时虞跟夏宁君就像是小鸡一般跟在陆泽予后面,陈加则拿着大家的护照去买火车票了。
早上跟陈加说完那句话以后,时虞就没搭理过她,连一个眼神也不想给,心情闷得要死,时虞双手包臂,带着大墨镜,嘴唇抿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陈加小跑回到了候车亭,然后把车票发了出去。
「车票是下午两点的,前往萨罗亚,我儘量买挨着的,上车先放行李,行程大概四个小时。」陈加手上拿着一个塑胶袋,发一个车票就给一瓶水,像极了那些旅游团里的导游。
发到时虞面前的时候,时虞很不情愿的伸出手,放在她手上的却是一瓶矿泉水,时虞疑惑地把手往前伸了伸,想要陈加把车票给她,陈加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黑巧和薄荷糖。
「我的车票呢?」时虞摘下墨镜问。
「你的座位跟我连在一起,给你到时候不见了。」陈加实在是不太懂这位祖宗的心情,时好时坏的,比年轻的时候难懂了许多。
「我不想跟你一起坐,我要跟舒雅姐坐。」
「舒雅姐跟苗苗姐坐了,苗苗姐晕火车,所以想挨着坐。」陈加假装低头看票,「要不你跟夏宁君坐,胡霁也行。」
夏宁君的性格肯定一路上不说话,胡霁年纪小,坐在一起说不定更无聊。如果她跟夏宁君或者是胡霁一起坐,那陈加岂不是跟夏宁君或者是陆泽予一起?
时虞想到这里,不情愿的把薄荷糖揣到兜里,戴上眼镜接着装酷。
上火车的状况比想像中的还要混乱,许多人拥挤在车厢里,搬行李的动作都迟缓了几分。
「诶!」时虞正推着行李,身后走进来一个女人,抱着行李直接撞到时虞的后背,连道歉都没有,等时虞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的背影。
「跟我走。」
时虞在人群中挣扎的时候,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强硬的把时虞往前面的方向拉,陈加一手拉住时虞的行李,另一隻手把她护在自己怀里。
「别掉队!」
几经困难,时虞终于来到座位前。
「把行李给我。」陆泽予人高马大的,一手就把行李箱往车厢上塞,紧接着扣上了扣子。
座位是靠窗的,中间有一个桌板,对面是一对老年夫妻,妻子正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休息,见到时虞坐下,朝时虞露出微笑。
时虞回笑以后便戴上墨镜靠着窗,看着外面的人群拥挤,肩膀的地方隐隐作痛,她伸手摸了摸,感觉半边肩膀都麻了。
那么大力气,怎么不去搬砖啊!
陈加就坐在她的身边,拿出了一个披肩,放在腿上。
「头晕就说。」陈加把时虞的水扭开,递给了她。
时虞被车厢里的味道熏得想吐,伸手拿了过来,抿了一口润润喉便靠在椅子上,打算闭目养神。
谁能想到国外的火车还没国内的高铁好呢!
时虞心里特别后悔,后悔把自己的大帽子收到行李箱里,如果没收,还能盖着脸。
陈加碰了碰时虞的肩膀,时虞睁开眼睛,带着墨镜,陈加看不清楚时虞的眼神,于是伸手把时虞的墨镜摘了下来。
时虞的父亲是德国人,即使外国基因不明显,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樑,看向陈加时,浅色瞳孔里全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