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根臭气熏天地搅屎棍。
按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池岁年却跟程松没什么大交情,程松这人记仇,心眼也小,还喜欢跟小孩子似的拉帮结派,动不动就要纠集一帮乌合之众整天聚会喝酒,偶尔还赌,池岁年虽然混蛋,但圈子干净,和程松坐不到一起去。
因此,在街上看到程松的时候,池岁年足足反应了十来秒。
怀疑的种子刚种下,老天就给他送来了甘霖。池岁年站在路边思考片刻,也跟着程松进入了会所。
「先生,请问您找谁?」池岁年以前没来过这个会所,门口服务员看他脸生,又是步行而来,于是拦下来问了下。
「你们这地方只能找人,不接待客人?」池岁年皱起眉道。
「不不不,您误会了,」服务员道:「但是我们这里只接待会员,并且有一定门槛,您看……」
说到底就是以资产入,池岁年掏出银行卡,黑金的卡片在眼前竖起,他淡淡道,「够吗?」
服务员很有眼力见,连忙点头,「您这边请。」
办完会员登记,会所经理给他发了个徽章,说是以后可以凭藉徽章入内,池岁年只看了一眼,出门就丢进了垃圾桶。
端水果的服务员路过,池岁年问:「程松在哪个房间?」
「S108。」
···
「来来来,大家都喝啊,今天全场消费程总买单。」
「谢谢程哥。」
「程总大气。」
豪华包厢里,程松翘着腿,大马金刀地坐在软沙发上,身边美人剥了晶莹剔透的葡萄,一颗一颗餵给他吃。
这时,一名服务生走进,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程松:「谁?」
「他说他叫池岁年。」
程松默了一会儿,抬手关停音乐,道:「让他进来吧。」
「不用了。」服务生身后,池岁年一脸平静地道:「我来了。」
「哟,这不是池大少吗。」程松夸张地笑了下,道:「不是说你车祸还没醒吗?怎么突然……」
池岁年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道:「运气不错,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程松道:「那你怎么突然到我这儿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兄弟们到门口接你啊。」
程松嘴里的兄弟们,染着五光十色的头髮,身上的纹身比国家地图还丰富多彩,往那儿一站能吓哭一群小孩儿。
池岁年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道:「我就实话实说了,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找你求证。」
程松愣怔了几秒,哈哈一笑,「我跟你池大少向来没什么交情,怎么今天找到我头上来了?」
「看来我一定知道些重大的秘密了?」程松懒懒地笑了下,「但我这人天生不爱做好事,想问什么,喝完再谈。」
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来,早就听说池家大少混迹各大酒吧,什么都玩得转,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厉害。」
包厢里两名青年拿来十多隻酒杯,排成两排,酒瓶顺着溜了一圈,全部满满当当。
「池少?」程松道:「敢吗?」
池岁年启唇一笑:「我身体不好,不能喝。」
「那没辙了,」程松往沙发上一摊,「我这人不喝酒嘴里没实话。」
池岁年皱了皱眉,手指摩挲了半晌酒杯,笑道:「换个玩法吧。」
第14章
陆知野开了一下午会,满脑子都是底下部门汇报的各项数据,他刚到办公室坐下,手机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他捏了捏酸胀的眉心,问助理:「晚上有什么行程吗?」
女助理姜颖翻了下备忘录,道:「有个饭局。」
「推了。」
姜颖:「好的,您是现在回家吗?」
陆知野睁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顿了几秒,又道:「你再帮我……」
以为有工作安排,姜颖眨了眨眼,翻开备忘录等着。
「帮我订束花。」
姜颖笔尖一顿:「……」
不是她不够敬业,实在是陆知野要求太冷门。
共事三年,这位大老闆仿佛冰山上一枝铁树,从不开花,即使是面对自己的配偶,态度也绝对算不上热情,怎么会和旖旎之气这么重的鲜花扯上关係?
仅仅愣怔几秒,她立刻反应过来,「好的,您是打算送给长辈还是合作伙伴?」
陆知野:「配偶。」
姜颖:「……那您先生喜欢什么花呢?」
本以为陆知野这样的大直男会答不上来,但他仅仅只思索几秒,就道:「绿色桔梗。」
姜颖有片刻怔忡,「……好的。给您送到什么地方?」
陆知野道:「家里吧。」
下午这么闹过,池少爷都没跟他生气,可见他们两人关係有所缓和。
送束花,说不定能哄得池岁年脾气更软合些,以后相处会更容易。
想起下午池岁年在他身前惊慌失措的样子,像只被逼急了只会张牙舞爪的猫,陆知野就控制不住地勾唇。
「今天就到这里吧,让大家提前下班,好好休息。」
姜颖下意识看了眼手錶,16:15,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虽然不知道大老闆吃错了什么药,但还是很惊喜地接住了这个天降馅饼。
生怕陆知野反悔似的,她踩着细高跟转身就走:「好的,我这就下发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