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挨的两名女子互掐对方的手背。
足有一人双手合抱粗的一截金光木头有房间的一半长。
离燕弄:「我这里还有几截,你们要吗?」
三人异口同声:「要!」
云霜锦:「金丝楠木太美了!想做成手串、簪子、妆奁、茶盘、木雕,还有各种雅玩!」
云冰洁:「属下要收藏。」
施风澜:「我留着给阿锦当聘礼。」
离燕弄回到一楼拿出来,一共五截长木头,皆比二楼房间的金丝楠木长,「留给徐修和齐胤盷一小截就好。」
「嗯嗯!」
少年回了房间,拿出匕首处理木材。
雕磨了几颗金丝楠木的珠子后,少年隐身出了楼阁,寻了一个地方挖了一大桶土。
重新回到房间,他把土分装进五个瓷罐里,取过镜台上的剪刀,从纳灵戒拿出梨花枝仔细修剪起来。
他把梨花枝种进瓷罐里,摆到窗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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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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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盛开的桃花林里,四周花瓣飘荡,一座新冢立在中心。
这座冢摆设奇异,精细雕刻的金盒置于一节玉白平台之上,一串串流光溢彩的珠子垂落在金盒四周,冰晶珠串、翠色灵玉珠串、金丝楠木珠串、沉香珠串、金紫光檀珠串随风转动。
三种有价无市的珍稀木材围绕新冢,交错铺成九道木製地板。
冢边四角布有四座立柱华灯,木製地板散落着金玉晶矿之物。
正冢面立有一块荧白灵玉长碑,犀利的鎏金字迹如刃如剑,最先一眼让人看见的便是中间大大的四字,「常宁之冢」。
冢联为「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晶色的阵法结界笼罩了整座新冢。
玉立在冢前的少年清美冠绝,他穿了一身素白的丧服,长发披散,不佩任何髮饰。
他身后的四人也是身着白色丧服。
少年的声音清晰有力,「天下晦明变化,当由本尊掌控。」
四人:「我等誓死追随尊主!」
离燕弄伸出手,眉目宁静,「要下雪了。」
他身后的四人面面相觑,感到十分奇怪。
渊山从不下雪,冬季也只是寒冷多雨,冰霜倒是偶尔会有,眼下,还只是中秋过后几天……
不消片刻,日光逝去,沉郁的大雪寒冽飘落。
浓粉如霞的桃花林,林下一朝共淋雪。
覆雪之下,无人动身。
过了很久很久,少年乌黑的发上缀满了雪,他的眼睫也点上了冰冷的霜,雪白的肌肤隐隐发光,似是阳春映雪,离燕弄转回身,「走吧。」
自雪飘落之时,便不可思议看着他的四人缓慢地迈开脚步,跟在他身后。
离燕弄忽然说,「很奇怪么?」
云霜锦郑重其事道,「尊主乃世间第一得道之人,能与尊主共商大业,是本君之幸。」
云冰洁点点头,「我和胤盷亦是如此。」
施风澜:「本君自打认识尊主时起,便敬佩尊主,尊主谋略无双、决胜千里、重情重义,是本君该追随之人。」
徐修语气坚定,「属下的命是尊主救的,徐修毕生惟效忠尊主一人。」
离燕弄抿了抿嘴角,「谢谢你们。」
「不要你们追随,我要你们与我并肩而行。」
四人立即走上少年身边,「尊主,这雪何时停?」
「淮东郡也有雪吗?」
「敢问尊主,故京城有没有雪下?」
「尊主心情不好便会下雪?」
离燕弄:「不知何时停,三界都在下雪,心情不好会下雨。」
徐修行礼道,「属下只希望尊主开心。」
「我等自会陪着尊主前行。」
「尊主今日行程是何?」
少年静默几息,「弹几首曲子,我就去西衔城。」
他与四人知根知底,四人都知道话中的内情。
云霜锦:「尊主别等那小子太久,那小子看着就没把尊主放心上。」
施风澜:「就是就是。」
离燕弄轻轻道,「我本就算不上他的朋友。」
徐修靠近他,「尊主,需要属下把许衍绑过来吗?」
云冰洁轻轻拂去少年发上的雪,「施宁说尊主的无情道迟早会因许衍而破。」
霜雪袭得更猛,冷风颳起了少年的鬓髮。
「为何常宁不觉得我的无情道是因他而破?」
第202章 长思在水
一行人隐身回了施家府邸,在一间明亮的房间内,离燕弄改了骨型。
四人拿过衣柜里的衣服,跃跃欲试。
「尊主,我们帮你更衣。」
「好。」
半刻钟后,更衣完毕。
少年一袭淡雅的青裳,细长的月眉,精緻的眼型,优越的鼻樑,棱角分明的轮廓,倾泻如瀑的黑髮,清冷绝尘。
他坐去镜台,梳过发后,云冰洁给他戴上了翠石灵玉流苏的环状银冠。
太美了,无关性别的美,美到令人不敢在他面前大声喘气惊扰他。
少年双手施术,镜中的绝世容貌更换成了一副柔和的皮相。
他摘下手上的纳灵戒,支额闭目。
四人识趣地退出房间。
房间染上蒙蒙黑意时分,离燕弄走出去。
候在厅堂的四人都换了一身简单的白衣,身高也一致,手里提着珠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