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最后那句话,肖尧是看着猴脸男人说的。
「明白。」猴脸男人痛得脸色苍白,但不敢不应。
不然,他怕自己的肩膀会被压断。
去他娘亲的!
天天呆在这个鬼地方,没地方乐呵,都要闷出病了。
原本还以为今天能发泄一顿闷气,结果自己倒吃闷亏了!
他这几天,明明看这小白脸啥都没干,就只是走来走去,看看别人。
也没见大家对他有多特别,还以为是个没人撑腰,可以随便欺辱的,没想到居然是个硬茬子。
挑错柿子捏了!
肖尧看他那神色,也不像是要悔改的样子。
不过时间珍贵,他没空单独为这个人啰嗦。
把人往旁边安排坐好,肖尧就继续讲课了。
这边的动静不轻不重,但负责监督的人,还是如实将事情记下,汇报上去。
小五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就准备回去修炼了。
她想了想,还是在肖尧身上留了一道保护符。
这么一来,要是有人想要对肖尧不利,她就可以马上赶过来了。
宗主也真是的,居然放心肖尧一个身无修为的人,独自在这里,也不找个人保护着。
被腹诽的颜宗主,可真是冤枉。
他昨天被功法反噬,让肖尧看见了,今天被勒令躺床上,不准出门。
畲叔都被要求盯着他履行「病人条约」。
有人送出来当立威的工具,让肖尧今天的授课,异常快就结束了。
肖尧实验了几个改良之后的农具,觉得这质量已经差不多了。
进度喜人,让肖尧对自己的行程表,改了又改。
一天的事务,被他密密麻麻地列上布满,看得心里发慌。
肖尧脚步匆匆,把竹叶踩得吱吱作响。
颜容与耳朵一动,原本懒洋洋窝在躺椅上,看着手中书籍的人,动作利索地把书丢回书桌,往床上一躺。
「颜兄好点了没?」肖尧一进院门就关心道。
他提起自己的衣摆,噔噔上了竹楼。
房门半开着。
肖尧听到对方闷咳一声。
「颜兄!」肖尧快步走了过去,关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儿。」颜容与摆手道。
「你先缓口气,我给你倒杯水。」肖尧说着,将自己手中的设计本往桌上一放。
他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坐起来的颜容与。
「有点热,慢点喝。」肖尧提醒道。
「嗯。」
等颜容与喝了点儿水,肖尧才接着关心道:「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还像昨天一样疼吗?」
「不疼了,我没事。」颜容与摇头。
传承反噬的疼痛,几乎在每时每刻,只是总有某些时刻,会反噬得特别厉害,难以忍受。
他苍白的脸色,很难说服肖尧说没事。
「你昨天怎么忽然之间就那样了?」那一下子发作的痛苦样子,可把他吓死了。
颜容与歪头看他:「大概是……太久没见你了。」
畲叔:「噗——」
肖尧:「……」
肖尧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
是落到西边没错。
今天也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怎么颜容与说话,听起来有点儿不太正常。
畲叔赶紧抽出张帕子来,给自己擦了擦嘴巴。
人老了,就是不耐惊吓。
颜容与自己倒是淡定,还瞥了他们两眼:「你们在想什么?」
他总觉得别人脑子里想的东西,和自己的想法格格不入。
「没什么。」
他们异口同声回道。
不同的是,肖尧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心虚,而畲叔则是有几分揶揄。
颜容与:「……」
他说的,是肖尧前几天忙活设计,许久都没见着对方。
人都见不到,自然就闻不到对方身上那股子宁神的味道了。
他怀疑这味道,就是肖尧灵力的气息,只是被封印了,所以修为不高的人,就完全感觉不到。
颜宗主在脑子里,自己和自己解释了一番,并没有张开嘴巴。
神奇的是,他想完以后,感觉自己已经将事情解释过了。
肖尧感觉到空气里的窒息尴尬,有点坐立不安。
颜容与不解地看着他:「怀远兄怎么了?」
始作俑者,半点自觉都没有。
「没事儿,可能是今天站太久了,想要坐坐。」肖尧随便扯了个藉口。
对方说那句话的时候,神情认真得就像是做汇报一样,一本正经的。
这瞧着,根本就不像是有别的意思在里头。
也许是他想歪了。
要是贸然说出来,气氛可能会变得更加尴尬。
但他现在就已经想要扣脚了,还是分分钟整个三室一厅那种。
畲叔是个人精,看出了肖尧的窘迫,赶紧跑来救场。
「来,怀远坐到这边来。」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蒲团。
肖尧吐出一口气,终于知道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了,他感激地朝畲叔点头,盘腿落座。
「怀远这些日子,总是带着这个本子,不知是在做什么用的?」未免无话可说,畲叔又扯了个肖尧能接上的话头来。
肖尧:「这都是些设计草稿,只是零星浮起来的一些记忆和想法,还不是很成熟。到时候定稿了,再把设计图给畲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