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容与也跟着沾染了酒气,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仿佛躺倒在云层之上,悬挂在万里碧空之下。
另一个屋顶上的小狸,捧着自己的脸,一脸陶醉的笑。
「成了!成了!」
「他们也太甜了!」
「这画面我能看一百年啊!啊啊啊!」
畲叔明确知道了肖尧的心意,就放心地提着鬼哭狼嚎要留下的小狸走了。
打扰别人好事,是要遭天谴的。
他们热闹看完,就应该退场,把空间给别人家小情人。
肖尧趴在颜容与身上,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背,看那剔透通红的耳垂,觉得可爱,张嘴又是一口。
原本就透红的耳垂,瞬间开始有了滴血的艷红色。
「你真好看。」肖尧看着颜容与的侧脸,开口又是一句讚嘆。
颜容与耳根的红,已经蔓延到脸上去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肖尧要是不睡过去,他们怕不是要在屋顶上待个三五日。
那倒是颜宗主想多了。
先不说肖尧会清醒过来,就说看戏看得满脸姨母笑的畲叔,就不可能让他们幕天席地睡一夜。
不过肖尧确实很快就被酒劲控制住,睡了过去。
当那温热的呼吸在耳边有节奏地响起,颜容与的心跳就像是擂鼓似的,一下更比一下强。
要不是忽然想到,金鱼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他还有点不想起来。
他想要悄悄环着肖尧的蜂腰,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去。
颜容与将肖尧背着,伸手把其他东西都收入洞府,就下了楼,把肖尧放到了他的卧室床上。
温柔的人,就连醉酒之后,也是温和得不像话。
摸到柔软的被子,肖尧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蹭了蹭。
颜容与托腮,蹲在床边看了半晌。
他想,这个人还是不能放弃的。
这人温柔又有耐心,谦虚好学还有看家本领,厨艺好,心境好,对他也好……
刚才他说的气话,就当成是一道气,被晚风带走就不用送回来了。
他还是要继续让肖尧对他动心,然后一举攻下肖尧的心!
颜宗主就这么愉快地自己决定了。
他给肖尧拉了下被子,肖尧有些不舒服地扯开了。
满身的酒味让他有些不开心。
「怀远?」颜容与仗着对方不清醒,肆无忌惮地把这个心里默念许久的称呼喊出来。
看肖尧的表情,确实很不舒适,颜容与头一回琢磨着伺候人这活。
他装了半盆冷水,直接用灵力加温,又打湿了帕子,绞干之后,给肖尧擦脸擦脖子。
肖尧觉得还不够,身上还是很不舒服。
他自己将衣领拉扯开。
颜容与看了一眼,刚有恢復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比起醉酒的肖尧,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红着一张脸,手忙脚乱地给肖尧换了一身新亵衣,还帮他擦了背。
这种事情,他可不想等金鱼回来干。
要不然,到时候酸味要把这院子给淹了。
后来他自己实在是受不住了,捂着自己的鼻子,跑到房间外面去透气。
等脸上红云散去,才重新进去。
如此来回折腾了好几趟,才算是把人给照顾好了,盖上了被子。
倒不是肖尧耍酒疯,难照顾。
事实上,肖尧就像是一个扯线木偶一样,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脚就抬脚。
是咱们颜宗主,实在受不住耳根蔓延到脸上的热气,才会这么折腾。
「咳——」颜容与坐在肖尧房门外,捂着自己的嘴巴,止不住地咳嗽。
他脸色虽然是通红的,唇边也有微肿,可唇色还是透着苍白,是一股散不去的病气。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撑着额角,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
这丝微笑,直到他踏着月色回到竹楼,还一直挂着。
畲叔在灯下煮茶,看某个人嘴角止不住的笑意,都忍不住要打趣一二。
「宗主看着,心情不错。」他泡了一杯白茶中的极品,推给落座的颜容与。
颜容与点头,捧着热茶道:「确实不错。」
小小的书籍还是有用处的,该赏。
看来自己以后,也不能随便没收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上。
或者,收了自己先藏着,看哪天用得着,就翻出来。
颜宗主吹着杯上热气,暗自打算着。
这一晚,颜容与和畲叔聊到后半夜才去歇息。
肖尧醉酒起来,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晃了晃脑袋,他发现自己的印象停留在天上的月亮上。
没想到自己酒量如此差。
他直接去找南星要了解酒的丹药,吃完之后总算是好了一点。
在美食券的加持之下,肖尧的课堂纪律得到了飞跃的进步。
他专心投入在课堂的质量上,换着法子来给孩子们上课,增加了不少趣味。
上的课久了之后,不仅是六个小崽子和小兔几他们几个,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在旁边听讲。
畲叔在宗族里物色了几个人才,随堂听课,顺便协助肖尧将那些知识整理出书,备份玉简。
一时之间,逍遥了没几天的肖尧,重新忙成了陀螺。
上课反而成了最放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