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就是他美味的地方吧。
谢琇想着,艰难地转动自己那已经懒洋洋到不想再动、只想就此沉入睡眠的大脑,追根究底地回忆了一下,然后组织了一下措辞,说道:
「或许是昨夜我假意用那个什么『悬丝之术』在奉仙门教众面前引着你走开,而回房之后,这个靠枕里有些古怪——或许隐藏着什么符咒,刚好将那一丁点我留在你身上的灵力,与它连结起来?」
姬无凛:???
他陡然变色,怒道:「竟有如此阴险之事?」
谢琇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在怒气驱使之下,一个翻身过来,隔着她,够到了那隻靠枕。
谢琇:!
他是不是对自己的重量心里没点数?!啊?!
穷剑君再身形修长,也练剑多年,身上有一层薄肌,这么猛地往她身上一压,差一点把她压得喘不上来气。
而且,他现下不害臊了?他们可还没穿回中衣呢——
谢琇忍无可忍,一拳捶向穷剑君的肩头。
但穷剑君此时已经顾不上分辨自己为什么挨打了。
因为他那胡乱一抓,并没有看准落点,一爪子下去,刚好抓住那靠枕上「奉剑仙君」图案的腰腹间,直等于自己给了自己拦腰一掌。
这一记大掌下去,劲力可比谢九的小打小闹大得多,穷剑君猝不及防,一下子弯了腰,弓起身来,重重倒下去,刚好又砸在谢琇的身上。
谢琇:!!!
还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你是不是傻?!」她发出发自肺腑的疑问。
「明明知道自己跟那隻靠枕的通感还没有断开,为什么还要自己去碰?」
穷剑君活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摊手摊脚地瘫倒在她身上,眼尾都红了,还要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一时气愤,想要看看那靠枕里究竟藏着甚么歹毒符咒,这才——」
谢琇恼道:「要拆开靠枕?!在你和它还有通感的时候,拆开它?!」
穷剑君刚刚并没有想这么多,此刻被她提醒,再这么一想,不由得也一阵毛骨悚然。
他缩回手脚,八爪鱼似的攀住她,声音有点闷闷的。
「……是我欠考虑了。」
谢琇不由得哑然失笑。
「堂堂剑君,若是没有这里的甚么秘术压制修为,如今总该到了化神期,见识过的风雨更是无数,怎地还作此……少年状?」
她本想说「小儿状」,但一想把堂堂数百岁的化神期剑君当面说成是小孩子,说不定太伤人家自尊心,于是话到嘴边,临时改成了「少年状」,反正男人至死是少年,剑君应该也不会免俗!
不过,穷剑君好像也并未计较她的用词,沉默了片刻之后,他低低地说道:
「……或许是从一开始,我潜意识里就知道,即使自己有想不到的事情,你也总是能够帮我想周全的吧。」
谢琇:……?
穷剑君好像在表白,又好像在说甜言蜜语……?
不确定,再看看。
她没有言语。
穷剑君好像也并没有在期待她回应的样子。他只是非常诚实——又非常诚恳——地说道:
「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我除了会些剑法以外,一无所有……」
「那时候,虽然知道自己要努力在剑之一道上走下去,可是如何走下去,又如何让『至曙』在那之前别散架的呢……我其实根本想不到。」
谢琇:「……噗。」
这个人也太老实了吧!
但想起初遇时,他为了些灵石就轻易把自己卖给她、甚至连「同床共枕」这么可怕的要求,也一咬牙答应了的情形,除了她看起来确实光明磊落够君子、不会真的趁人之危夺他元阳之外,大约他的贫穷也要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她笑了,他的语气就听上去终于放轻鬆了一些。
「……别笑。」他有点结巴地说道,「你看我现在也没有把『至曙』完全修好……单单修好是不够的,总是要给它镶嵌些有用的灵宝,方不负它上古神剑的出身……它简直就像个无底洞,三师兄还曾经因此给我出主意,说让我找个有钱——」
穷剑君猛地咬住舌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谢琇其实能够猜到他那个三师兄给他出了些什么馊主意。无非是要他在尚年轻鲜妍的时候,靠着英俊的外形和优秀的名声,找个一心对他的有钱女修做道侣之类的……
她们合欢宗也有这样的例子,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或找到了合适的对象、对方却不肯相从的时候,用金钱开道,也是一种选项,她们合欢宗绝不拘泥于现状或名声,非要追求甚么摒除一切外在条件的纯爱!
谢琇忍着笑道:「……那你找到了吗?」
她原本只是信口一问,但穷剑君闻言,却沉默了很久。
谢琇:??
……表个白对他来说是这么艰辛的事情吗?
她双肘在身体两侧一撑,就要欠身而起,去看看现下穷剑君的脸上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但他们两人眼下本就是有一半身躯交迭而卧,她这一动,姬无凛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把脸转向她,正好谢琇也略微撑起了一点身子,这一下他们两人的双唇险些撞上。
姬无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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