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学得十分认真,一连学了四个字。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快过申时了。
她急忙把带来的麵饼和糕点取出来:「阿月,我都忘记了,这是我给你带的吃的。」
雪梅把拿出一枚绿豆糕递给季辞寒,季辞寒接过,雪梅自己却不吃。
「你也吃。」季辞寒见此,把绿豆糕递到雪梅手上。
雪梅想了想,把那块绿豆糕掰成两半,另一半她又放回到季辞寒手里:「阿月,你多吃点,我不爱吃甜的。」
她虽然这么说,却小心翼翼捧着那半块绿豆糕,小小咬了一口,然后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眼里亮亮的,满是喜欢。
季辞寒明白了,这丫头明明很喜欢甜食呢。
……
随后,雪梅又去采了一些草药,她照例帮季辞寒敷药。
掀开衣襟,雪梅看到伤口已经结痂了,雪梅鬆了口气,幸好没有感染化脓,不认可就麻烦了。
季辞寒身上的衣裳沾染了不少血渍,雪梅从竹篓里拿了一件黑色的短衫,那是她爹的衣裳。
「这是我爹的衣裳,你的衣裳脏了,换下来吧。」她说着就伸手去剥季辞寒的衣襟。
季辞寒一惊,他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然后左手捂住胸口:「你,你做什么?」
他向来天塌不改色,鲜少有惊慌的时候。可这野丫头是毫不顾忌,如此冒犯他,叫他有些慌。
毕竟,眼下他中了毒,四肢软绵无力,这野丫头又力气不小,万一她不知廉耻……
雪梅皱眉,一脸莫名:「你躲什么?我给你换衣裳。你不是爱干净吗?」
见阿月一脸防备,雪梅不痛快。难道她还能害他?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害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自己来。」季辞寒自然不肯让雪梅给他换衣裳。
之前让她碰触,帮他换药,是情非得已。他受了伤,中了毒,只得藉助她的手。
可毕竟男女有别,他绝不会让一个乡下野丫头看了他的身。
雪梅一脸莫名:「你受了伤,使不上力气,能自己换衣裳吗?」
这阿月,未免也太彆扭了。
「换个衣裳我自己可以。」季辞寒坚持。
雪梅看季辞寒,只见他一张脸苍白,看着柔弱不堪,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
柔柔弱弱的,人倒是倔的很。
雪梅不懂季辞寒的心思,可见他坚持,也就随他。她把衣裳放在季辞寒手上,「行吧,你自己穿。」
她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心想等会他力气不济便上去帮忙。
季辞寒拿着衣裳没有动作,他抬头看雪梅,希望她能明白,非礼勿视。
可雪梅一点儿都不明白。
见雪梅盯着自己,目不交睫,不懂迴避,让他心里头有点恼火。
可眼下,强不压地头蛇,季辞寒好声好气提醒:「雪梅,我要换衣裳了,还请你背过身去。」
雪梅一愣,随机她瞪大眼:「什么?背过身去……你是担心我看你?!」
雪梅不痛快了。她只是担心阿月没办法自己穿衣裳,结果他却担心她偷看他!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第7章 认字
「雪梅你误会了,男女有别,我是怕坏了你清誉。」
雪梅哼了一声。她才不在意这些呢。
天气热的时候,村里男人在地里干活,热的受不了,都直接打赤膊。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可看的,给她看,她都不稀罕。
雪梅背过身,气哼哼的:「不看就不看。」
季辞寒挣扎着起身,脱下身上脏污的长袍。只是他左边肩膀受了伤,伤口才刚刚结痂,轻微一动就痛。
他勉强能自己脱下长袍,可要穿上短衫就不容易了。
季辞寒努力抬起右手,刚想伸手钻入袖筒,就疼得轻哼一声。
雪梅连忙转身,她快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手揽住季辞寒的腰,一手帮他穿上短衫。
当雪梅的手碰触到他的后背时,季辞寒浑身僵住。
他本想呵斥,可记起自己眼下的境地,只得往前一步,避开雪梅的碰触。
雪梅并不知道季辞寒的心思,她低头正准备给他系衣带,却看到了他的胸膛。
他肌肤白皙,结实有力,和她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样。
还挺好看的。
雪梅耳根一热,飞快移开目光。
季辞寒有些不自在,他低声咳嗽一声:「多谢雪梅姑娘。」
「没,没什么。我来帮你敷药。」
她拿起几片药草,放在手心碾压出汁液,敷在季辞寒伤口处,又细心帮他系好衣带。
做完这件事,雪梅不敢再看季辞寒,撇开头去看不远处的林子。
「这几天,你感觉如何?」雪梅忽然问。
「好了许多,再过些时日,伤口大概就可以癒合了。」季辞寒道。
「那,你想起点什么了吗?」 她还想着阿月报答她呢。
季辞寒摇头,神色有些难过:「我只依稀记得,家里宅院很大,有人称呼我为公子。可我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住何处。」
季辞寒不打算冒险。他现在虚弱无力,若是随意下山,遇到刺客,那是必死无疑了。
可想让这野丫头继续照料他,他也得给她一些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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