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寒只得默认。他心里头暗感不安。
雪梅已经不是以前的雪梅了,她如今能说会道,不晓得她又会说出什么。
其他人一脸惊诧。齐知州和李知县更是瞪大眼。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
雪梅点头:「那就对了嘛。我们成亲的时候。你是自愿入赘的。你情我愿的事。如今你死而復生回来,换个身份。不但不肯留下来给我家做赘婿,还要强迫我去京城做小妾!大家说说看,这有道理吗!」
众人错愕。听雪梅姑娘这么说,这桩事确实是季公子不对呀。
如果雪梅夫人一开始是想找赘婿,如今两人身份逆转,她不愿继续这桩婚事,那也是在情在理。
方暗急了:「雪梅夫人。我家公子何时强迫您了?自打回来,公子都是好声好气和您商量……」
雪梅立即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说不会强迫我,李大人和齐大人都是证人!」
她看向阿月:「阿月,你们读书人可是最讲究信用!所以,你可不能勉强我!」
「……」方暗目瞪口呆。他意识到,雪梅夫人好像设了个圈套。如今公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勉强雪梅夫人了。
齐知州一脸震惊。
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季辞寒这次来苟家村是天赐良缘,皆大欢喜的好事。
结果却是,这个村姑不愿意!
而且她还当众让季辞寒承诺不许强迫她。
雪梅又看向两位大人:「李大人公正不阿,是咱们襄城百姓的父母官。还请为民女做主,这位季公子先前入赘我家,改名苟阿月,如今却不认了。既然如此,民女也不会强留,便决定与他和离,各自安好。」
李知县愣住。苟雪梅说得有情有理。她本是招婿,如今季公子不认这事,这桩婚事自然就不作数了。
而这季公子大有来头,怎么可能留在苟家村当赘婿?
作为襄城父母官,李知县不好偏袒季公子,又怕得罪他,只得说:
「这,男女之事,本官倒是不好管。」
「我们成亲,天地为鑑。如何能不作数?」季辞寒不甘心。
一旦他今日应下,雪梅便与他再无干係。
「只要你遵守我们成亲时的约定,留在苟家村做苟阿月,这婚事才作数。」雪梅道。
「……」
这一点,季辞寒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齐知州也看出来了,这两人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他身为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齐知州赶紧道:「辞寒,咱们多年不见,我有好多话与你说。李知县已经备好酒菜,咱们可莫要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李知县心领神会,赶紧道:「是啊,齐大人,季公子,还请赏脸,移驾县衙。」
事已至此,季辞寒也不好当众再和雪梅分辨,只得离开。
等齐大人、李知县,季辞寒离开。雪梅鬆了口气。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长长吁了口气。
苟二憨回神,他擦了一把汗,问雪梅:「雪梅啊,你的胆子咋那么大了?」
见到李知县,苟二憨吓得话都不敢多说,雪梅却一张嘴却像是开了光,滔滔不绝,把阿月说得哑口无言,连李知县都没话说了。
「我也是没办法,今日李大人在,我趁机说清楚,阿月就不敢仗势欺人了。」所以她才壮着胆子说出那一番话。
如此她占了理,阿月就拿她没办法了。
苟二憨疑惑:「雪梅,方才那阵势,阿月来头真不小,我们得罪了他,他不会欺负我们吧!」
「应该不会吧。」苟雪梅觉得,阿月还不至于如此缺德。
苟二憨心里打鼓。
谢明言没有跟着离开,他走过来坐下。
方才雪梅一翻话,真叫谢明言佩服。雪梅先发制人,让阿月当众承诺,不能逼迫雪梅。
阿月想要仗势欺人,也得掂量掂量了。
不过,见阿月与齐知州相熟,谢明言心中有些不安。
「雪梅,阿月到底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谢明言问。
雪梅仔细回想:「我听他那个侍从说过,说他是什么侯府公子。」
谢明言大吃一惊。
侯府家的公子,那可真是高门显贵。
如果他真要强抢民女……
谢明言不敢想。
「侯府公子是什么?很厉害吗?」雪梅问。
谢明言嘆气:「王侯将相,其中的侯就是指侯爵。季公子出身侯府,远胜一般官家公子。」
「……」
苟二憨瞪大眼,雪梅有点怕。
得罪了阿月,阿月会报復她吗?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因为畏惧妥协的。
……
县衙。
季辞寒与齐知州,李知县喝酒。酒过三巡,李知县很有眼色,提前藉故离席,好让季辞寒与齐知州叙旧。
不过齐知州一点儿也不想叙旧,他现在对那个苟雪梅好奇得要命。
「辞寒老弟,雪梅夫人这事,你打算如处理?」
提及此时,季辞寒是又无奈又好笑。
他向来知道雪梅聪慧,只是想不到有朝一日,雪梅把这份聪慧用在他身上。
雪梅方才那一番话,让季辞寒陷入被动,眼下他怎么做都是错。
见季辞寒苦恼的模样,齐知州哈哈大笑:「真想不到,堂堂世子爷对一个小小村姑束手无策!我这趟可真没白来,大开眼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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