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话本里的书生始乱终弃,另娶他人,唾弃髮妻,待事情暴露,众口铄金,潦倒落魄时,髮妻竟不计前嫌地和好了。
还生了孩子,过上平淡幸福的日子。
东方问天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有着陈世美的故事情节,却没落得和陈世美一样的情节。
人陈世美听了,都得说句6。
宋纤云摆手,皱着一张脸,道:「别念了。」
念得他想吐。
小月听话地搁下话本。
然后又要换一本。
宋纤云不想身心再受折磨,心烦意乱道:「把这些书都扔出去。」
「啊?」
小月甚是惶恐,抱着书不知作何行动。
「扔。」宋纤云不容置疑道。
小月只好低声道了句「是」,然后抱着一大堆书出去了。
回来时,手上空空如也。
宋纤云和小月一时相对无言。
良久,宋纤云深呼吸一口气,偏头问道:「你能告诉我,苍山那次,为什么你要检举我,而不是选择遁逃。在魔尊手下伺候人,可有随时掉脑袋的风险。」
「那时,你明明可以跟着一起逃的。」
这个问题他想了许久。
像根刺一样越扎越深。
苍山那四个月,宋纤云最不能离开的人就是小月。
甚至把她当作唯一的依靠。
每当小月照顾自己的画面和师尊气息微弱的画面重迭起来时,宋纤云就觉得心臟绞痛得无以復加。
小月听到宋纤云的话,腿一软跪下了。
额头渗出冷汗,嘴唇颤抖说不出两个辩解的字。
宋纤云修整了下自己的指甲,眸中已是一片黯淡,像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一般道:「也是,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你逃了,不一定过得上现在这般好的生活,每日只需要照顾一个没脾气的美人,还有许多俸禄月银拿。」
「不是的!」
小月突然尖声道。
似乎是从喉咙中迸射出来的。
她抬头定定道,泪眼婆娑:「仙君,是小月对不住您,害您被抓回来。」
「可是,奴婢是有苦衷的。奴婢的夫君就在议事殿当值,若是奴婢一走了之,魔尊一旦怪罪下来,夫君便绝不可能善终!」
哦。
难怪不跑。
原来是有在意的人。
宋纤云蹙着的眉微松。
就跟他一样,都是因为有爱的人,在意的人。
所以甘为笼中雀,缸里鱼,架上鹰。
宋纤云抬手,因为够不到,所以隔空拍了拍小月的肩膀,道:「起来吧,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类之间应该互帮互助的。」
说罢,宋纤云又眯了眯眼睛,好奇道:「不如,你跟我讲讲你和你夫君的相识相知相爱?」
小月感激地看向宋纤云。
一颗上下不定的心总算平静下来。
然后给满眼星光地给宋纤云讲了一个时辰青梅竹马的故事。
这可比那些三观不正的话本子好听多了。
宋纤云笑道:「等有机会,我也想看看你那位宠妻无度的侍卫夫君。」
小月目光闪躲,不只是羞涩还是别的,只连连应道:「会有机会的。」
宁时珍提着药箱来时,小月已经伺候宋纤云用完了晚膳。
宋纤云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他背靠在床,对宁时珍扯出个挑不出毛病的笑容,道:「六师叔,你来啦。」
「嗯。」
宁时珍点头,带了些鼻音。
他照平时要去摸宋纤云的脉,却被宋纤云反手抓住手腕,躲掉了。
经历的次数多了,宁时珍也知道了。
慢慢缩回了手,没再强迫。
这段日子,宁时珍仿佛老了几十岁,本来是个四十岁的帅,现在却像个老头。
连鬍子都夹杂了几根白毛。
宋纤云的热泪差点没忍住又滚下来。
只好抬首,担忧道:「师尊如何了?」
宁时珍的神情是抹不去的忧愁,摸了摸越来越轻的药箱,摇头道:「还是老样子。」
「应该是有了心魔,被魇住了,剩下的路,只能掌门自己走了。走得出来,洞虚实力更上一层楼;走不出来,损耗修为不说,还有可能被反噬。」
宋纤云捏紧手指。
他大致猜得到师尊的心魔是什么。
如果那晚,他再听话一点。
戴上那如意镯,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宋纤云握住宁时珍的手,一遍一遍安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安慰宁时珍,还是安慰自己。
今夜东方问天没有来,宁时珍待的时间也就更长了些。
不过周围始终有人守着,宋纤云也没有什么契机让人退下。
宁时珍只好隐秘地说了点浮生若梦那边的消息。
嗯,
没有消息。
宋纤云知道宁时珍着急,但自己也没办法。
只能等。
慢慢把自己消耗殆尽,撑到洛星河拿着弱水剑来带师尊和六师叔回家。
原着里,浮生若梦这条时间线,洛星河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一年。
各种奇珍异宝,各类漂亮妹子,都被他收入囊中。
现下,有了明确的目标,只希望二师叔和洛星河,快点,再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