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并没有什么不能走侧门的毛病。
他只是单纯的作,单纯的难搞,单纯的看门口工作人员有色眼镜很不爽。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PUA别人。
连夏一支烟才刚点上,宋勘就从连廊里走了出来。
古香古色的门柱和雕樑画栋的摆设掩映着连廊里郁郁葱葱的植物,再配上皎白的月光,将夜色的昏沉遮了大半。
从中款来的宋勘有种很合连夏心意的气质。
像是勉强能将他骨子里那股难以发泄的不安定短暂的承纳。
周遭的工作人员纷纷向宋勘问了好。
连夏摘下墨镜,露出双狡黠的眼睛:「宋老闆,晚上好。」
离开电话线的声音愈加清晰,连尾音都更加明显和诱人。
宋勘终于确定,原来真的有人只凭声音大抵天生就能让他比任何人都更有优势。
更何况……他还有这样的一张艷丽的脸。
一双在夜色里也依旧灵动的,狡黠漂亮的狐狸眼。
可是只要关注过娱乐新闻的人,没有一个人能不知道他有多么声名狼藉。
辱骂队友,演技奇差,坑害公司,随意爽约,抽烟喝酒……
哪一样似乎都是大罪。
宋勘伸手将连夏的墨镜重新拉下去,却在抽手时被拉住了手腕。
连夏道:「你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让我走大门,我不开心。」
宋勘低头看向那双转的滴溜溜的眼睛,里面没有委屈。
连夏声音清澈,出谋划策:「我们是不是应该甜蜜亲吻,以证感情?」
宋勘嘆了声:「连夏,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连夏道:「第一次亲吻,第二次上床,第三次第四次再上两次,第五次拜拜。有问题吗?」
宋勘:「……」
有。
有大问题。
宋勘自知自己不是个深情种子,谈过的男男女女约摸也能绕场一周。
但每一任的固有规律他向来遵守。
约会,拥抱,亲吻,上床,好聚好散。
而不是连夏这样肆意挥霍。
感受到小宋总和面前的人关係或许的确有猫腻,工作人员识趣的退远了些作为迴避。
但人前终归不适合讨论问题。
宋勘拉开副驾驶车门:「先上车吧,我们进去说。」
连夏眯起眼:「你开?」
宋勘:「我开。」
连夏:「从正门进?」
宋勘:「你以为呢?」
连夏:「算了,刚才我想要的时候你没有给我。现在我已经不稀罕了。」
宋勘:「……」
宋勘有良好的家境和自小就很规范的教养,虽然混迹情场,但也从没碰到过像连夏这么能作的。
更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富有耐心。
宋勘问:「合同不签了?」
「我本来就是艺人,难道还能真跟你签合同。唬我呢?」
连夏毫不客气的在会所正大门的白玉山河锦绣图上掐了烟。
他伸出细白的食指一勾。
挑开宋勘身上定製西服的第二颗纽扣。
拉开西服内里的夹层口袋。
另一隻手扬起。
趾高气扬,居高临下,不紧不慢的鬆手。
那枚还带着烟灰的烟头便悄然无声的落进宋勘贴着心口的西装内里。
「定情信物。」
连夏的声音甜美,帮宋勘重新整理好西服领,连第二颗纽扣都重新系得端端正正。
明明是已经熄灭的烟头。
但在连夏贴上来的一瞬,宋勘却突然感觉自己胸口烫得令人煎熬。
那种不上不下的难熬。
可连夏状若不知。
他双手攀上宋勘的肩头,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让连夏微微踮脚。
接着。
连夏开口:「虽然里面被我弄脏了,但没关係,外面还是很干净呢,别人看不出来的,哥哥。」
火红色的法拉利点火转向扬长而去,嚣张的喷气声与静谧的园林格格不入。
连夏开车一向挺疯,尤其在这种人少的地方。
他转弯时没在意,弯子小了,转过去后才发现边上停着一辆黑色卡宴。
这时再打方向盘已经有些晚。
连夏赶紧点了脚剎车,但跑车还是蹭着卡宴的车门颳了过去,发出声刺耳的摩擦音。
「……」
气人。
语音厅想砸个连睡的没砸到,好不容易出趟门还碰上个不会停车的。
连夏暴躁的停车开门,敲敲卡宴的车窗:「hello?」
无人回应。
那就没办法了。
连夏身上没带纸笔。
他想了想,转回车里取了几沓厚厚的红票票,咣当一声放在了卡宴前挡风上。
头顶上就是个监控,想来这里也没人会偷。
连夏满意的拍拍灰,一踩油门,嚣张离去。
而卡宴车内的气氛则相对来说比较紧张。
只是去方便了下的吴司机回到车前,不仅看到了堆在前挡风上的红色大票,还看到了车内自家总裁面无表情的脸。
这位瞿氏家谱上最年轻的掌权人有着最不平易近人的姿态和最拒人千里的气场。
老吴下意识擦了把脸:「老闆,这……」
「有人颳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