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布艺。」

青池涟央抬手,随意捞过一根连着针的线,像输液一样扎破指腹。

他没把针拔出来,而是任由血液滴落在地。

白髮少年的声音清冷又柔和。

「就把你讨厌的人全部做成娃娃,还世界一个清明。」

「母亲。」

殷红的血珠连成线,在地上晕开一汪池,年轮般的涟漪一圈圈蔓延。

是房子在震动。

作者有话说:

钰子小姐身上的镜花元素:可爱的三头身娃娃!(不是)

是青池第一眼看见镜花就知道她肯定有个很温柔贤惠的母亲,日式传统女性,家里还遭遇不幸,再融合了养母被分尸的元素,创造了钰子小姐。

【永恆旧物】的重要环节,「取材」。

青池的所有不幸源自设定,有理由的(咳)

第16章

血液落地,房屋的地板开始轻微震动。空气中有看不见的东西贪婪的吸吮着血腥味,被这佳肴勾引的蠢蠢欲动。

青池涟央的血液,对这些【永恆旧物】创造出来的东西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钰子小姐的针线刺破了角落的木椅,打破了墙上的矮窗。钰子小姐的针线捅破了阁楼的天花板,海浪一样席捲吞噬了六芒星阵里的三个娃娃。钰子小姐的针线淹没了厨房,打翻了『咳哧咳哧』的炉灶。

一时间,二楼热闹了起来。

墙边的木椅上多了个坐的规规整整的女人,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脊骨挺的笔直,一头乌黑顺滑的头髮垂到腰侧,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她身前的男人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吧,我为你买来了。」

阁楼下的沙发上多了个拿针线认真的缝製着娃娃的女人,她神色温柔,抚摸着浑圆的孕肚。

她身边的男人看着被她当作宝贝的放在一旁的娃娃说:「钰子,你要做母亲了。」

厨房门口多了个被丈夫搀扶出厨房的女人,他数落着她:「我娶你不是为了叫你煮饭的。」

新婚燕尔,夫妻柔情。

而后,骤然反转。

坐在墙角木椅上的女人的头歪斜的转向矮窗,就像笼子里期待外界的鸟。

沙发的地上,一个破旧的娃娃燃烧着,代表着一家三口的娃娃坐在沙发上。

佣人扎堆,对披头散髮,精神很差的钰子指手画脚:「不需要做饭,只被娶回来享福的女人还要患病,真是来讨先生的债的。」

一个长相精緻的男孩说着刻薄的话:「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我的妈妈啊。」

青池涟央站在原地,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在他的故事里,太一郎有真的爱过钰子吗?钰子至死都爱着太一郎营造出的过往假象吗?

他不清楚。

就像不清楚作家先生领养他的理由一样。就像不清楚他对作家先生的感情一样。

青池涟央是在20岁的时候才离开作家先生的。

那个为自己立了完美人设的先生并非死于谋杀,而是自杀。

将自己养的极其儒雅的男人抛却了精緻的外壳,面目狰狞的在房樑上轻轻摇晃。

青池涟央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了一眼,就摸出大门的钥匙,离开了作家先生的家。

他那时对作家先生是怎么死的毫无兴趣,也懒得去看桌上的遗书。只在心里定义了个自杀。

现在想想太宰治给他看的警察先生的死亡报告。

作家先生的死,是不是不是自杀呢?

如果他的人生也是像钰子小姐一样被人支配着的一份研究报告……

青池涟央的瞳色更冷了。

随着钰子小姐的破坏和时间的流逝,二楼的异变终于到达了顶峰。

这间吃人的房子,漏出了它的真面目。

厨房里,楼梯口,房间里,许多相貌各异的人探出头来。它们是这座房子的佣人。儘管里面有穿着白衬衫、记者打扮的人,和警察打扮的人。

但都只是太一郎的傀儡罢了。

杀死钰子的不止太一郎,还有愚笨懦弱的儿子,大肆拿她的死做文章的记者,胡乱对待她的死亡真相的警察,不尊重她的佣人,甚至是利用她的死亡的怡子。

这些凶手中,只有太一郎、雄一和怡子付出了代价。

因为其他人,代表着社会。

愚者无罪,愚者又重罪。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能轻易操纵很多人的言行举止。

切记,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白兜帽的少年站在二楼中心,站在所有贪婪目光凝视的中心。它们不顾一切的寻着香味扑上来,然后被那些细密的针线切成碎片。

他偏偏头,蓝绿的瞳子像是极寒之地上空的极光。

「钰子小姐,你恨我吗?」

「创造了这样一个压抑,无能为力的故事,创造了这样一个可悲的你?」

铺天盖地的黑线织成网,寒光凛冽的针刺进一个个不怀好意的怪物体内,然后迅速舞动,将它们製造成大小不一的娃娃。

钰子小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它的嘴里塞满了黑色的线。每杀一个人,它的重量就多一分,口中的黑线也要厚重许多,死死的塞住嘴巴。

自负的小说家从不在乎外人的看法,他我行我素,傲慢至极。但刚才看完钰子小姐的过去后,他突然生出这样一个有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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