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太宰治安排给他的。

他原以为他的用处就是试探出谁要对港口黑手党不利,结果……

太宰治想告诉他什么?

要像这人一样忠诚?还是压根没什么寓意?就是开个人性盲盒?

「……」

青池涟央琢磨不透,原本灵光的大脑此时像卡壳了一样。

小说家获取力量来的太轻鬆,他做什么事基本都是如此,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不知道拼命是什么滋味,也从未遭遇过什么危及性命的困境。禅院甚尔一事,给了他很大的压迫。

两次受伤,不是不躲,而是根本躲不开。

没有钰子小姐,青池涟央根本不是在生死中摸爬滚打的杀手的对手。

察觉到主人的心如乱麻,钰子小姐变回原形,用黑线勾出一行字。

「太宰在附近」

它不大的脑袋瓜能想到哄青池涟央开心的办法,大概就是搬出太宰治。

青池涟央一愣。

首领怎么会在附近?

见有功效,钰子小姐来劲了。

「我带您过去」

憎恶,冰冷,恨意。

诸多情感在月下的少年心中不断迸发开,像是活火山口内冒泡的岩浆。

他是擂钵街内的孩子,因为没有感情而被称为『无心之犬』。就在不久前,他的八名同伴,因为无意听到六个武装分子的违法交易时间而被他们屠杀殆尽。

为了报仇,为了在得知伙伴时候,突然出现在心中的憎恨的情绪。

芥川龙之介以十几岁的瘦弱身躯,杀死了六个凶恶的武装分子。

可报仇成功后,他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前所未有的茫然和空虚包裹了少年。他精疲力尽,且遍体鳞伤。

出生在擂钵街的孩子似乎註定就要死去。无论是在日復一日的寒冷夜晚被冻死——饿死——被捲入成年人的斗争惨死——总之很难活着。

为什么一定要死呢?为什么他一出生就註定要死亡呢?为什么不能活下去呢?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哦,芥川君。」

一个声音突然从边上响起。

芥川龙之介一惊,看过去。

「我真是越来越服气这小笨蛋了,克服了怕狗的恐惧后,我又发现了她的一个陋习。

她怎么和个孩子似的,喜欢玩娃娃呢?

别人家的太太,要么整日钻研些料理。这个且算了,她笨手笨脚的,就别去厨房受伤了。要不搞美容去逛街……

说到这个,也罢了,别的太太是要吸引住丈夫的心才卖力打扮,而我无论如何都是喜欢她的。逛街也不要,我是做心理医生的,有些偏激症的病人太危险,伤到她可不好。

刚结婚时,她就被一个病人吓到过,也就乖乖听我的话不出门了。

还是不想别人家的太太了。我娶得又不是她们。

不过爱娃娃这种幼稚的习惯还是不要保留了。

想想也是难搞。我做了那么多繁杂的研究,最大的难题竟然败到一个女人身上。

不过也无所谓,为了帮助我的妻子,让她成为一个完美的女孩,我决心用我的毕生所学来打扮她。这样她也会感谢我的。

谁叫我爱她呢。」

作者有话说:

太一郎日记味太冲了,让我散散

上章的正确答案是芥川的小伙伴!有三个宝子猜到了嘿嘿

我怀疑我得的是盲盒毒株,每天症状都不一样,今天是耳刮子嗡嗡太奶在耳边低语株和嗜睡株,昨天是晕车株和低血糖株,前天是味觉退散株……

「这是一道消毒门,病毒退散」

第二十七章

青池涟央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太宰治。

他坐在黑漆漆的道林前, 坐在一个树桩上,就像恶魔坐在布满岩浆的王座上一样。宽大的风衣包裹着纤细的身躯,全身洒着月光, 唯有五官被隐藏在黑暗中。

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少年嘶吼着向他扑过去,身上的衣服化为可恐的恶兽头颅模样, 带着和一切同归于尽的气势。

太宰治只是慢悠悠的站起来, 一点不慌张, 因为他早预料到了这场袭击, 鸢色的瞳子里写满了无趣。

只在余光撇到不该出现在这的青池涟央时,面上才罕见的出现了一点差异的情绪。

青池涟央不该出现在这的。

年轻的首领视线在越来越近的袭击者,和面无表情的白袍少年身上来迴转移, 心里第一次出现『这叫什么事』的难堪。

现在这场景是他计划好的。

眼前这正发动袭击的少年,是太宰治为自己扩张港口黑手党的计划准备的另一部下, 现在是收服的仪式。

就算中途出了点意外, 导致太宰治不太想要这个部下了……

撞破的也不该是青池涟央啊。

当着旧部下的面找新部下,当面出轨……呸。最多算是当着家犬的面抚摸路边的流浪犬罢了。

况且他作为首领, 家犬多的是,哪用的着愧疚、惶惶不安。

太宰治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下,面上始终维持着波澜不惊。

「钰子小姐。」

青池涟央开口,肩膀上的钰子小姐立马扭过头来, 驱动黑线去救场。

黑线比那野兽快得多,不过总归还是晚, 没能在野兽触碰到太宰治之前绞碎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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