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不听使唤地走了过去,捡起来一看...
是乐清前几日追着他时,手里拿着的鞭子,那日她将他抽出去后随手就丢到了这里。
谢霁记得,从上次在斗兽场坠落后,乐清就一直将它系在腰间。
他看着这根前几天还被他恨得牙痒痒的鞭子,此时却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谢霁将软鞭紧紧贴着胸口,试图汲取它身上还残留的温度,仿佛在抱着软鞭的主人。
下次见到乐清,一定要把她带回家。如果乐清不肯,那他就把她打晕了带回去。反正舅舅前天已经打过他一顿了,再怎么也不可能把他打死。
谢霁将鞭子藏到怀里,眼角亮亮地回了堂内。
乐清站在燕南楼门口,手指缠绕在云纹玉佩上,一点一点摸着上面的纹路。
燕南楼门口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她,乐清思索着方法是否可行,抬眼望向湛蓝的天空,手下稍稍用力扯下玉佩,提步走进了燕南楼。
这是一家当铺,此时店内零零星星有几个客人,掌柜的正在一个一个换着客人所需的钱物。她也不急,视线落在一处桌椅旁,她走了过去,坐在一旁安静地喝茶。
等掌柜的将客人都送了出去,上前询问她是否有东西要典当时,她将玉佩举到掌柜的眼前,清冷的声音忽起。
「告诉你们主子,我要见他。」
祁钰得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时,正在库房核对物件,听见有人持玉佩要找他,他先是晃神,又下意识勾起唇角,笑容转瞬即逝。
他将手中名册拍进身旁的夜九怀里,转身就出了库房。
夜九被名册砸中还有些懵,忽地冲已经走到门口的世子道:「世子,我们不对数目了吗?」
祁钰嘴角微扬,「不急,先去见见它们未来的女主人。」
夜九明白了,得,还是败在女色下。
想是这么想,脚下还是不停,提速追上祁钰,随即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乐清坐在掌柜安排好的厢房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打量着整间厢房的布局。这间厢房不小,东西不多,布局不显局促,而且因为恰到好处的家具装点,显得格外大气,而且...
乐清看着眼前整块黄花梨做成的木桌,一旁雕花镂空的暗色香炉,还有手中瓷白温润的茶杯,无一处不显露着主人家的繁华。
她有些恍惚,连名下一间当铺里待客用的厢房都这么奢华,那祁钰家里不是堆满了金山??
祁钰还真是最会赚钱的男主,太厉害了。
乐清惆怅地抱着手中的茶杯,要是能把男主挖回现代就好了,那她还要什么自行车。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乐清抬头望去。
祁钰正好出现在门口,与乐清看了个对眼,他冲乐清微微一笑,然后解下披风走了进来。
祁钰还没坐下,乐清直接一道惊雷劈了过去,「祁钰,你是不是喜欢我?」
祁钰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他将将扶住靠椅,有些狼狈地去看对面的乐清,「你...说什么?」
乐清看着眼前还是无甚情绪的祁钰,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难道系统出错了?
祁钰强忍住内心的波涛,看着乐清清澈的眼睛,他忽然平静下来。她竟可以压住害羞,直接来问他,也不知经历了怎样一番心理斗争,他如何能够舍得令这一番情意落空?
他径直看向乐清眼底,启唇道:「是。」他这么说着,「无论你的问题是什么,我的回答都是:『是』。」
我喜欢你,所以不论你想知道什么,都可来问我。
面对祁钰不同以往炙热的眼神,乐清浅浅一笑,对他说:「我亦喜欢你。」
祁钰只觉心中炸开一片烟火,这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自从母亲去世,姑姑嫁人后,他心底再没有在乎的人。父亲永远都只在乎皇位,对他这个儿子,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仿佛只是一个地位的继承者。
平阳侯府很大,他只有一人,踽踽独行,茕茕孑立。
人人都道平阳候府世子仙人之姿,能力非凡,但他们不知道,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冷不冷,也没有人问他前夜睡得好不好,他自小就学会了封闭内心,不让任何人知晓自己的想法。
可某天,忽然有一个人,她好似从天而降,以强硬姿态来到他身边,她浑身都是写满了「朝气」,没有一处不令他欢喜。
而现在,这个人就坐在他对面,笑容浅浅地说。
【我亦喜欢你。】
祁钰几乎要端不住杯子,他垂眸低声笑了起来,不像以往一样淡淡勾唇,而是发自内心,从内至外地笑着,从胸口传至鼻间,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
乐清被他笑得有些心虚,她摸着鼻尖。欺骗人感情这种事儿...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任务还是得做。
乐清摆出一副悲伤姿态,瘦弱的脊背微微耸动,脸上瞬间挂上了泪珠,窗边拂过几缕风,将她的髮丝吹起,整个人活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祁钰还沉浸在喜悦中,乐清的突然表白让他连未来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耳边忽然钻入几声低低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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