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戎眼睛一瞪,「哪里差?」他瞪一眼昭卿,「差吗?」
昭卿十分上道地摇头,「不差。」
乐清震惊地看向昭卿,「你被谢爹爹打傻了?怎么睁眼说瞎话?」
昭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最后乐清还是被谢戎抓着走了,她怨念十足地盯着越来越远的昭卿。
臭小子!
她瞥一眼已经开始摆棋的谢戎,仰天长嘆,天要亡我。
第二天,昭卿跟在乐清身后来了裴述的别院。
一路上,昭卿都在想办法哄乐清开心,乐清不理,仍旧臭着脸不回他。
昭卿没了往日持重的哥哥样,「小虞小虞」的喊着,「小虞看看我啊,别生气嘛。」
乐清扭头不看他,昭卿又转到另一边,「彆气啦,再气就不好看了。」
仍然没回应,昭卿眼睛一转,想到一个法子,他凑到乐清眼前,可怜兮兮道:「姐姐,别不理我啊。」
乐清脸色微动,昭卿见有效,连忙又道:「姐姐...别生气嘛。」
他的声音软糯,那张有特殊力量的脸也委屈巴巴地看着乐清,熟悉的桃花眼里闪着微光。
「姐姐...」
最受不了这样的撒娇,乐清不自觉软了声,「下次再这样,你就滚回北境别回来了。」
话说的很直接,声音却软了下来。
昭卿猛点头,「好的好的。」这果然是她的软肋。
乐清将布包扯下递给他,「拿着。」
昭卿十分上道地接了下来,「这么沉,把我家小虞压垮了怎么办?哥哥来。」
乐清忍不住笑了,啐道:「刚还姐姐呢,这就又变回哥哥了?」
昭卿摸着布包上荣姨亲手绣的锦鲤鱼,高深莫测道:「这种绝活都是要用在刀尖儿上的,叫多了就不管用了。」
乐清斜睨他一眼,「就你能。」
昭卿冲她扬起笑,一副得意模样,乐清见此也不自觉笑开。
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裴述的别院,谈笑声传到正整理书册的裴述耳中。
先听到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裴述笑意渐起,又听得一道男子的声音,他眉头微皱,往门口看去。
鹅黄衣裳的女子脚步轻鬆,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浮在唇边的笑容暴露了她的心境。他又去看她旁边的人,那人侧着身子好像在逗她笑,裴述只能看见他线条利落的下颌,脸庞掩在花草后,看不大清。
听着男子的笑声,裴述皱起眉,又迅速拉平,在他们即将走进来时漾起一抹温和的笑来。
可当那陌生男子正过身,那张只在梦里出现的脸暴露在阳光下时,裴述笑容僵在脸上,失神般丢了手中的书。
乐清领着昭卿走到裴述身前,正要为裴述介绍一番,却看见裴述目光呆滞地盯着她身后,她奇怪道:「夫子?」
昭卿看见裴述这个样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来,心中厌恶非常。
这些人都是那么的噁心,表面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背地里的阴暗心思早就腐烂发臭。
看见熟悉的脸上出现从前绝不可能出现的嘲讽后,裴述恍然惊醒。
不是他。
在乐清疑惑的眼神下,裴述掐紧了手心,迫使自己从那张脸上移开视线。
「坐吧。」他平淡道。
乐清也不多问,带着昭卿坐回位子上。
裴述自顾自地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今日怎么突然来客了?」
昭卿不欲与他交谈,于是乐清道:「是学生的哥哥,不放心我一人,才陪着一起来的。」
裴述闻言看向坐在一旁只顾看乐清的人,道:「怎么早些日子不来?都一月了才想着妹妹的安全了?」
他想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昭卿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转回头望向裴述,「前些日子事忙,不知道谢叔给小虞换了夫子,昨日小虞下学才知晓,这不,今日便来了。」
裴述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乐清从布包中摸出银簪,几步走到裴述眼前,「还给夫子,还要多谢夫子的银簪,不然我昨日就要被人看笑话了。」
裴述看着被女子握在掌心的银簪,视线停在上面的海棠花上,他温声道:「不必归还,送予你便是。」
乐清张了张唇,还没说话,身边突然出现一道身影,从她手里夺过海棠花簪。
她讶异转头,只见昭卿将簪子衔在指尖,客气道:「夫子太客气了,我家小虞不缺首饰,何况一枚如此朴素的银簪,夫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完,他随意将簪子抛出,那银簪在乐清震惊的眼神下稳稳落在了裴述桌面的书册上,正好落在他眼前。
裴述微抬起眼,永远温和的眸光此时露出些许冷淡,径直望向罪魁祸首。
昭卿也不惧他,扬起下巴挑衅地看回去,那在裴述眼里永远应该盛满笑意的双眼此时满是戏谑与傲慢。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处,谁也不让谁,就这么一直对视着,往日平静祥和的书院此时好似无形的战场,充斥着硝烟。
乐清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意,脖子微缩,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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