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心中焦急,思索间被一旁的南若厘压住肩膀,按到水中。
她也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方法,便随着南若厘一起屏住呼吸。
水下占据荷花茎叶,却清澈非常,乐清能清楚地看见南若厘的脸,她与她靠得极近,稍微转头便能碰她的鼻尖。
许是意识到了乐清的不自在,南若厘稍稍后退了些,与她拉开了半臂的距离,这才让乐清鬆了口气。
她抬头透过湖面看向外面,听见那些匪徒还在用刀砍着近处的荷花,半点不见离开的样子。
他们为什么这么笃定南若厘会在镜湖?
为什么不把目光放在山上?
乐清脑中划过无数猜想,只有亲近之人才会知道南若厘对镜湖的偏爱,这个亲近之人是谁?
那些人仍然锲而不舍地砍着荷花茎,半点不见离去的意思。
乐清憋气已近乎极致,感觉胸口都快炸开来,可她们刚刚下水匆忙,位置离湖边很近,眼前的荷花被砍掉大半,没有遮挡,她不敢随意露头呼吸。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溺毙在这荷花池时,身侧忽然传来拉扯感,她在往使力端靠去时,迎面凑上来一张白净脸庞。
唇上传来柔软触感,紧接着便被撬开牙关,细密的空气传了过来。
在目睹南若厘这一连串的动作时,乐清连呼吸都顾不上,傻愣愣地顿在那。
南若厘见乐清不动作,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乐清吃痛间霎时便清醒过来,忙将南若厘渡过来的空气存入身体里。
总算是活了过来。
乐清庆幸自己没死在这。
她已经没事了,气也渡完了,于是冲南若厘眨眨眼示意自己可以继续憋气。
可南若厘好似没看见她的动作,依旧贴在她唇上,舌尖往前想要接着渡气。
明白她的意图后,乐清眼睛瞪大,再怎么想救她也不用以命换命吧?!
她现在可是皇帝诶!死于为女官渡气可还行?
于是她连忙向后仰,短暂脱离了南若厘的唇,举手比了个OK,示意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不用再继续渡气。
南若厘见乐清后仰离开她的唇后还有些遗憾,再看见乐清下意识摆出的动作后,她目光一滞,视线向上移,又落在了乐清的脸上。
乐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救下了皇帝,救下了自己。
感谢天,感谢地。
岸上的人久久没找到人,啐了一口,「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了。」
「我要下水去看看,你们机灵点,有人来了就报信。」他朝旁边的人这样说。
其他人也没反驳,于是他解开衣服就要往湖里跳。
湖底清澈,除了四处的荷花茎叶就没了别的遮挡物,匪徒若下来,一定很快就能发现她们。
乐清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不知道怎么办。南若厘沉思片刻,拉着乐清手腕,往湖心游去。
乐清心底暗暗摇头,不行的,一旦他往前游一会,就一定会发现她们。
这般简单的道理南若厘不可能不知道,可她近乎执拗般拉着乐清的手,一味将她往湖心拉。
乐清回头看向越来越近的匪徒,又看向前面的南若厘。
她的手指几近发白,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往日精緻的女帝此时就好像一隻落魄的雨燕,只想带着她逃出生天。
南若厘是大燕的支柱,是百姓的天,她绝对不能死。
乐清咬牙,挣脱掉南若厘的手,在她掌心写下几个字。
「别、动。」
然后在南若厘惊愕的视线下往镜湖另一头游去,游出一段距离后便加快了速度,不自觉发出游水声,水声不大,却足以吸引匪徒注意。
「水下有人!」
「快,在那里!」
「抓住她!」
乐清使出此生最快的速度,双手用力划着名水,在匪徒赶到之前,先一步上了岸。
出口有人把守去不了,其他的方向都是死路,那就只有往山上跑。
于是她一上岸就瞅准佛陀山的方向疯狂奔跑,头也不回,半点注意都不留给匪徒。
一般这种时候,她应该大笑三声吸引匪徒全部注意,然后放下狠话,诱他们去追她,然后湖底那个人就能趁机逃跑。
以上都是错的,不要学。
上岸就赶紧跑,先前已经吸引了匪徒的注意,他们都已经看到了她,跑得越快他们越会觉得她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要是开始就放狠话,会让他们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样,是不是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那他们就会把视线放在她窜出来的地方,也就是湖底了。
只有跑,跑得头也不回,才是真正的转移视线。
这不,所有人都来追她了。
一路狂奔的乐清要庆幸自己没有在靠近马的地方上岸,身后的匪徒来不及上马,赤脚便来追她,极大地方便了她逃跑。
两条腿跟两条腿比,总比两条腿跟四条腿比胜算要大。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那扬言要将她砍成三段的垃圾话,乐清咬牙努力忽略他们,一味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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