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
「是。」玄溟靠在靠拦边,姿态随意,晚风扬起了他的衣角,这一刻,瑄钰似乎觉得玄溟变了。
玄溟周身的气息变得稳重了,不再是以前有些稚嫩的感觉。
「溟宝?」瑄钰靠过去,视线顺着玄溟的视线望去。
夜下华灯,绚丽多彩,一片繁荣景象。
「嘘,阿钰你听。」
瑄钰依言静静聆听,雪幕里,晚风下,轻灵的歌声由远及近。
「雪啊,轻轻落下,
……」
一遍遍,一句句,儘是雪声。
「……
漫天的雪无情。」
「嘻嘻~」清脆悦耳的笑声,温婉动听。
倏而眼前拂过一阵雪花,雪模糊了视线。
玄溟捂住瑄钰的眼睛预防受伤,自己眯起眼睛,对卡牌的挑衅无动于衷。
「两位,喜欢雪么?」
对玄溟和瑄钰的举动不以为意,那空灵的女声继续说道,「你们是来陪我的吗?」
「雪啊,轻轻落下……」
玄溟他们没回话,卡牌又唱起了歌。
随着卡牌的歌声落下,远处的雪停止,可玄溟他们位置的雪还在下着,风却停歇。
卡牌还没有现出原身,玄溟环顾了一周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呜哇。」
玄溟把软乎乎放出来,软乎乎小小的身体绕着玉尖塔转了一圈,回来后什么举动都没有。
这意味着卡牌又不在了。
雪只落了玉尖塔的位置,那就说明卡牌还在这附近,软乎乎不可能找不出她来。
雪,雪牌,还是说,雪是她,她亦是雪?
瑄钰如是想着,伸手接了片雪花,对玄溟沉吟道,「你说她会不会,藏与哪片雪花里?」
玄溟恍然,旋即挥动魔力,魔法现,「冰晶玉结。」
漫天的雪花剎那间化为冰晶掉落余地,滴答滴答的声音,清脆响亮,犹如清灵的钢琴伴奏曲。
「嘻嘻,打不到我哦~」无向可寻的声音。
玄溟他们分不清这声音到底从哪个方向传来的,软乎乎也还在转悠着,搜寻着卡牌的气息。
玄溟倏而停下魔法的使用,与塔顶中央站定,手中魔法杖掷出,注入魔力,魔法杖霎时变为半臂长大小。
【同其宗,合其源,魔法卡牌雪牌,听令,归位。】
没有任何反应。
「嘻嘻,要喊出我的名字哟~」
魔法杖握于手中,玄溟扬声道,「不如我们玩个游戏?」
雪风吹过,似在回应玄溟。
「你出来,我当面与你讲。」玄溟环顾着周围,试图找出卡牌的身影。
「嘻嘻,不如你来找到我?我告诉你名字如何?」
玄溟没应声,自顾自地讲着,「你不是觉得孤独么?漫天的雪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不是雪无情,是你内心落寞孤独。」
「雪落自有其自身的自然规律与道理,而你,无依无伴,自然觉得雪是无情的。你孤独,你落寞,没有见过自然的雪中,那些快乐玩雪的小孩,没有感受过他们欢愉的心情。」
雪停,雪影现,玄溟与瑄钰定睛看过去,不由得惊讶。
只见,那是一个全身雪白的女孩,此时垂落着纤长细雪的眼睫,就如同雪一样,落得悄无声息。
「雪牌。」玄溟喊了声表情失落的雪牌。
雪牌拾起眸眼,看过去,眼里含着期待,「你说玩什么游戏?」
玄溟默然半晌,朝雪牌伸出手,「不玩游戏,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
雪牌迟疑,看着玄溟认真的神色,犹豫着靠近,将手放在玄溟的手心里。
玄溟收紧五指,冰冷的寒意通过手心传过来,他却不为所动。
「玄溟……」瑄钰担心他受伤,欲言又止。
「没事。」安抚着瑄钰,玄溟张开羽翼,一边拉着瑄钰,一边拉着雪牌往华灯繁华之处飞去。
积雪还未全部消融,华灯之下随处可见小孩踏着雪,堆着雪人,嬉笑连连。
天真无邪的烂漫笑声传到雪牌耳朵里,听进心里,她也被感染般扬起了嘴角,而后指尖微动,天空又慢慢飘起了雪花。
地面上的小孩看见,蹦跳得起劲,惊喜的笑声不断,「又下雪了,又下雪了。」
雪牌眼眸微颤,她以为人们不会喜欢雪,不会喜欢通白冰冷的她,却没想到,她也可以给他人带去欢乐。
巡游一圈,三人又回到玉尖塔塔顶,玄溟自然鬆开雪牌的手,定定地望着她。
雪牌的眼神还留恋在方才夜游的远处,片刻后她收回视线,望向玄溟和瑄钰牵在一起的手,吟吟笑起来。
「我总以为,自由随心的我才能快乐,可后来才发现,现在的我才是快乐的。」
「以前我总分不清,不明白何为真正的快乐,今日我才真正懂得,原来快乐很简单,他人因我也会快乐,而我因他人亦会快乐。」
雪牌挥手撤销了从天而降的雪,却留下了地面上的积雪,因为那些孩子还需要它们。
「谢谢你们。」
雪牌俯身作揖朝着玄溟和瑄钰行一礼,「雪牌听雪,自愿归位。」
玄溟毫不犹豫,掷出魔法杖,冰蓝魔力涌现,萦绕浮动。
玄溟念着收復咒语,手势不断翻转,魔法杖立于眼前悬空处,再定格,「同其宗,合其源,魔法卡牌雪牌,听雪听令,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