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没空和她打哑谜,冲道:「什么玩意儿?说人话!」
夏知鸢压着脾气解释道:「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了吗?你妈不仅骗了沈匀霁她爸的钱,还拒绝赔偿她的烧伤,就算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在意这件事,你觉得她爸妈知道的话,能就这么过去吗?」
江婉立刻打断了她:「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这不是把我妈卖了个彻底!万一他家人闹上门怎么办!」
夏知鸢嗤笑一声:「闹?找谁闹?当年都没申诉成功,如今证据早就灰飞烟灭,谁还会讨这个没趣?江家权势滔天,沈家再不自量力也不敢去碰你们,相反,他们会给沈匀霁施压。」
江婉沉默片刻,道:「你想让沈家父母成为对付沈匀霁的利刃。」
夏知鸢笑了:「对,旧仇新恨,外部施压,内部瓦解。」
江婉还是有点担心:「会不会太铤而走险了?当年的事早就被盖过去了,现在重提,会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夏知鸢像个足智多谋的军师:「我们就是『有心人』。」。
「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第56章 想吵架?
外面雨势渐小, 已经听不见声音,潮湿的空气让人觉得黏糊糊的。
房间内很安静,餐桌上摆着很多菜, 沈匀霁却没怎么动筷子,低头用筷子戳弄着几粒米饭。
终于,江渡岳放下了筷子,环抱双臂,放在胸前, 道:「说吧, 有什么事?」
沈匀霁抬眸向上, 长睫眨动:「没有啊。」
江渡岳挑眉:「真的?」
沈匀霁点点头。
但她心里想的却是, 假的。
陈泉的那番话, 她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了她的脑海, 如果那天她没有去公司里找爸爸, 没有打开那间上锁的办公室,那江渡岳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坐在自己的面前?
那她……是不是也不会有伤疤?
她被自己这个阴暗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继续往下想。
如果她没有救他, 那她说不定就不会被烧伤,即使爸爸投资亏了钱,也不用借钱去给她看病。
而她的手臂, 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不可见天日的恐怖模样。
她明白这件事情并不是江渡岳的错,但是不可忽略的事实是, 她的伤,她家的贫困, 全和江渡岳家有关。
她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可是另一个问题又不由自主得冒了出来。
。
十一年前江渡岳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爸爸的办公室里呢?
想到这儿,沈匀霁试探着问道:「你以前是在苏城生活过吗?」
江渡岳一愣, 表情僵了几分。
「并不是,我母亲去世后,我爸一直忙于工作,没空管我,那次要带我去苏城过周末是继母主动提出来的。结果,就遇到了大火。」
「那,你被救出来之后去了哪里?」沈匀霁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渡岳有些生硬地回答:「记不清了,但我应该只在苏城的医院里待了一两天就被接回了沪市。」
沈匀霁低下头,对于自己的刨根问底感到抱歉:「对不起,不该问你伤心事。」
江渡岳顿了半晌,忽然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道:「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接着,他眸色渐暗,道:「而且我也不伤心,伤心的应该是我的继母。」
沈匀霁不解地蹙起了娥眉,:「为什么?」
「当年那场火没烧死我,她一定很不甘。」
沈匀霁愕然:「你是说,她想……」
「对,把我锁在那间办公室里的就是她。」
「正常,她一直嫌我碍眼,没有我的话,我爸的钱就都是她和江婉的了。所以一直到现在她还在想办法挤兑我呢。」
江渡岳说着令人倒吸凉气的事情,语调却出奇的平静。
沈匀霁不知该作何反应。
刚才她还在想着当年的「如果」,可若她真的见死不救,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又和江渡岳歹毒的继母有什么区别呢?
她心中五味杂陈,隐隐的愧疚让她不敢直视江渡岳。
江渡岳察觉到她的情绪,以为这个沉重的话题给她带来了负担,立刻敛起了阴沉的神色,半开玩笑似地岔开了话题:「我家很狗血的,你是不是不敢嫁给我了?」
沈匀霁有些无奈,如果他知晓了自己刚才的想法,那就要变成他敢不敢娶的问题了。
于是她小声嘀咕道:「谁知道最后是谁不敢。」
江渡岳「嘶」了一声:「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哪里奇怪了?」
江渡岳欲言又止:「总觉得你好像……」
他顿了顿,搜索着脑中的词库:「想吵架?」
沈匀霁反应平平:「哦。」
江渡岳似是困扰,拖腔带调:「真想吵啊?我先提醒你啊,我吵架可流氓了。」
他的威胁在沈匀霁眼里有点可爱,她想,当年你可是个豆芽菜呢。
「好啊,来吧。」沈匀霁大方地说道。
「……」
江渡岳有点懵,怎么好像自己反被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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