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雾照常做了晚饭。
小松鼠吃了几天的清淡饭菜,整隻鼠整天都蔫蔫的,连游戏都不想打了,再加上邪神的低气压,它整天就缩在猫窝里睡大觉。
白雾轻轻嘆了口气,把一盘红烧肉推到它面前:「吃吧。」
小松鼠尾巴一支棱,精神起来,疯狂晃动:「我可以吃吗!不是说不可以吃这种……」
白雾又放下一盘青椒肉丝。
「……只要荤素搭配好就行,所以这盘青椒你也要吃完,不能只吃肉。」
算了,长身体就长身体吧,只要不是长成三四十米高的大松鼠,她都能接受。
在小松鼠「好耶」的欢呼声中,白雾再次端着晚饭去了二楼卧室,在门口敲了敲门。
她轻声叫:「哥哥……」
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白雾照例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转身离开。
梁静说的简单,可是她连邪神的人都见不到,该怎么撒娇?
白雾没什么食慾,没吃晚饭,喝了两口水上了楼。
洗完澡,换了身轻薄的睡裙,她没有去床上睡觉,而是走到了落地窗前,倚着窗坐下。
九月初,月亮只有一道弯,清浅月光透过玻璃倾泻进来。
她靠着窗,拿出了手机。
白瑜雅发来了很多消息,告诉她在学校里要注意什么,事无巨细,处处关心。
【她们都挺好相处的,我们一起去吃了饭。】
【对,过两天要军训了。】
【知道啦,都买过了,不会晒到的。】
【你好好休息,晚安。】
关掉聊天界面,白雾点开了电子文檔,牧云把檔案的电子版也发给了她。
她仔细看了檔案,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那段简短的描述。
明明只有短短的几百字,却让她读了很久。
她眼神安静,看着照片上的男人。
不够。
她想。
她靠着落地窗,垂下眼。
异研所做不到的事,邪神可以做到。
可是该用什么方式才能……?
不提这点,就说现在。
邪神似乎是腻了小宠物的游戏,对她产生厌烦,现在甚至不愿意见她,如果继续生气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
这是跟小祭品冷战的第五天了。
今天的她依旧只是站在门口,小声怯怯地叫他,却始终没有踏进来一步。
其实随着时间推移,他早就忘了自己一开始生气的原因,只是被她害怕自己的态度搞得十分烦躁。
她越是小心翼翼,低声下气,他就越烦。
他有那么吓人吗,就这么害怕他?
夜深人静,巫伏忽然听到了一声呓语声,声音透露着惊恐害怕,是从一墙之隔的隔壁传来的。
他微微一怔,反应过来是女孩的声音,眉头蹙起,哼了一声,不想去理会。
半分钟后,邪神别过眼,看了一眼隔壁。
一分钟后,邪神看着墙,重重哼了一声。
两分钟后,邪神站起来,走向了阳台外。
两间房间阳台是并排的,只相隔半米,从这个角度一眼就能看到隔壁阳台的场景,巫伏抬眼扫去,一愣。
女孩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待在床上,而是坐在冰凉地板上,小小的身体靠着落地窗蜷缩着,脑袋歪靠着玻璃。
她轻阖着眼,睡着了,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十分不安稳,眉头皱得很紧。
姿势也很没有安全感,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
巫伏拉开落地窗走进去,在她面前蹲下,黑眸静静注视着女孩。
不过只是几天没见,小宠物就憔悴了不少,眼下一层淡淡的青灰,应该是没睡好的缘故。
他忽然想起来最初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主动求他,也没有和他央求抱着睡。
巫伏觉得很奇怪。
这种生气的原因很奇怪。
他分明可以不顾她的意愿随便抱她,抱多久她也不会跑掉,因为她没有能力反抗,拒绝不了他。
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要让她来主动向他请求?
小宠物除了醉酒后,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胆怯样子,他也一直都知道的。
因为她很弱,弱到他稍不注意就会被他捏死。
这么弱小的生物,会因为害怕触怒他而愈发小心,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他为什么要生气?
巫伏想不通。
女孩的身体忽然蜷缩起来,缩在角落里,手指紧紧掐住了自己的胳膊,痛苦呓语:「不是……我不是……」
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掐得泛白,即将出血。
巫伏皱眉,握住了她的手腕拉开。
这一下似乎力道有点急,女孩被带着往前扑了一下。
白雾从噩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女孩半扑在自己怀里,一隻手撑着他的胸膛,这会儿抬起头对视,巫伏这才注意到她湿润眼角挂着的泪珠,一愣。
绯红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噩梦带来的慌乱情绪还未散,完全没有往日的沉静温和,只剩下脆弱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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