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枭闻言非但没有按照她的话来,反而变本加厉,在慾海里竭尽所能地造潮弄浪,留下山谷中方久久不散的暧昧水声。
***
雾气瀰漫,暖意隔绝着外界所有的冰寒。
气息平静下来后,易鸣鸢软绵绵地踩着岸上的石块,后知后觉想起他们漏了一样比浆果更要紧的东西,她咽了一下口水,滞涩开口:「程枭,你方才是不是没有用羊肠?」
程枭披大氅的手一顿,上次用过以后,他顺手就把东西扔了,约略台统共就鞣製了这么一根,再没有多的了,在池子里时,他压根没想到羊肠的事,但好在他担心事后没有干净的水给易鸣鸢清理,忍着射在了外面,大约是不妨事的。
「不行,事有万一,我回去即刻熬一碗避子汤喝。」听了他的话,易鸣鸢还是不放心,快速系好衣带,没有注意到程枭稍显失落的眼神。
回到库迈尔部落。
易鸣鸢拖着体力耗尽的身体找到那一副药放进药罐里,准备添水开始熬煮,这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我来吧,你去把头髮擦干。」
她迟疑地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嘱咐他熬药所需的水量和火候,这才走到床上拿起布巾,轻轻地绞干髮丝。
程枭端着药罐,把它放在文火上慢慢炖煮,捏着一把扇子出神。
「小小姐,你看,珠古帖娜给我做的武器!」
正在这时,靛颏抱着一把木刀出现在了帐外,出发之前她提出想要像在京城时一样继续跟着易鸣鸢,当她的婢女,被易鸣鸢严词拒绝了,「我跟你说过,靛颏,你以后要为自己活着,我身边用不着婢女,只需要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好姐妹。」
于是靛颏这几天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珠古帖娜屁股后面,两个人虽然语言不通,话都说不上两句,但珠古帖娜面冷心热,最后还是接受了她这条小尾巴,甚至还教了她几招防身的刀法。
易鸣鸢为她感到高兴,看着靛颏像模像样的动作笑弯了一双眼睛,对程枭说:「瞧这飒然破风的样子,咱们转日阙过两天怕是要再多一位女将军了。」
「阿鸢想学吗?」程枭倾倒药罐,棕褐色的药汁流进碗里,吹凉后递过去。
易鸣鸢仰头饮下,苦味加上酸味着实难以下口,她干呕一声,好歹没吐出来,缓了好一会才说:「爹爹教过我一点招式,但他说我份量太轻,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斩不断一根牛骨,危急之时那点花拳绣腿只能逗人一乐,连自保也做不到。」
说到这里她有些沮丧,她爹的剑法举世无双,自己费尽脑筋却学不到其中万一,也是一件憾事。
靛颏耍完了刀,回到易鸣鸢身前自信道:「怎么样小小姐,靛颏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她擦去额头上的细小汗珠,注意到旁边剩了个底的药碗,紧张地抓住易鸣鸢的手腕,仔细查看眼前人的脸色,「小小姐你病了吗,姑爷没照顾好你?」
虽然她们不再以主仆相称,但靛颏的习惯还没有改过来,仍然叫易鸣鸢小小姐,把自己当她的娘家人。
「久坐马车头晕而已,这是恢復气血的药,别担心。」易鸣鸢摇头,主动转变话题问她练刀辛不辛苦。
靛颏挥了一下木刀,坦言道:「是比从前的生活辛苦很多,但现在这样很好,让人感到踏实。」
经历了这么大的劫难,她意识到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整个人都跟浴火重生一样,日子充满着奔头,打心眼里高兴。
「小小姐,珠古帖娜在练双刀时特别英姿飒爽,我以前只在树上读过穆桂英挂帅,如今也算见识到活的女将军了!」说起这个,靛颏雀跃起来,满眼都是崇拜。
易鸣鸢从庸山关回来后还没见过珠古帖娜,听她激动成这样,心里也不免生出一丝嚮往,恰在这时,一道英气干练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珠古帖娜单膝跪地,一手贴在胸前,低头尊敬道:「见过大王,达塞儿阏氏。」
她身上穿着一身窄袖轻裘,深棕色的髮丝被扎得干脆利落,没有一根散在脸上,她行完礼后直接站起身把靛颏拽走,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走。」
靛颏踉跄着开口:「慢一点娜娜,我跟不上。」
珠古帖娜听到她的称呼怔了一下,脸上波澜不惊的神情出现一丝裂缝,转头看向易鸣鸢,「达塞儿阏氏,听闻您学会了我们匈奴的语言,麻烦您帮我告诉这个小丫头,别再用那么奇怪的名字称呼我,多谢您。」
易鸣鸢看着她们的互动「噗呲」笑出了声,把她的话对靛颏说了一遍,顺便用较为准确的发音告诉了她珠古帖娜的本名,并提醒道:「只有家人才可以这么叫她。」
在匈奴人的习惯中,他们更喜欢用全名全姓的称呼,省去一部分有时会被看作挑衅,或者骚扰,在几年前,大王子逐旭讷没有打听清楚她的名字就贸然来找,差点被珠古帖娜用针把嘴巴缝上。
靛颏抖了一下,忙不迭地跟她说抱歉。
珠古帖娜冷酷开口:「……练刀,走。」
二人离开后,易鸣鸢看着程枭三下五除二把头髮擦干的动作,閒聊道:「没想到在这里,女子也可以上阵杀敌。」
小贴士: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託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