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他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温柔,都快滴出水。
其他人在他身后面面相觑,怀疑各自的耳朵出现故障,陈才作为助理变成八卦的中心,但他这次确实是和其他人一样懵逼。
裴砚青很多年前幻想过闻钰叫他老公,但也只是想想,闻钰给他点好脸色都百年难遇,她是绝对不可能叫出这么肉麻的称呼的。
「老公,我马上到公司楼下了,你来接我奥。」
闻钰又叫了一次。
因为她的余光注意到潭扬扶着方向盘的那隻手,手背上的青筋都攥出来了,可见其杀伤力。
裴砚青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他被从天而降的礼物砸的头都眩晕,魂不着地,没有思考的能力,只会附和:「好。」
「mua~」
闻钰怼着听筒,亲了一口。
「……」
裴砚青颤抖着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两秒后,他流鼻血了,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断,他取消了会议,回办公室换了件西装,并且选了个不那么花哨但很有质感的灰色暗纹领带。
刮鬍子,喷香水,整理髮型。
他完全没发觉自己像个开屏的花孔雀,并且很没出息,他甚至来不及探究闻钰这不寻常行为背后的原因。
闻钰轻易让裴砚青的智商变成负数。
裴砚青下楼等了十分钟。
他是给闻钰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旁边的那个男的是潭扬。
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吃醋,闻钰已经钻进他怀里,熟悉的奶甜味撞在他的心尖尖上,闻钰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杀伤力,她揪着他的西装外套,语气软绵绵的撒娇:「想我了吗老公?」
第10章 复习
「……想了。」
裴砚青在情敌面前逼自己稳重镇定,看起来面无表情,实际上血液在沸腾,条件反射的想握住她的腰,但抬手的那一刻克制住了。
还是牵手吧。
他像拨开柑橘皮那样,把自己陷进她的指缝,十指紧扣,没有间隙。
闻钰不是当年那个手指白嫩如葱尖的千金小姐了,她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的手经常有伤,手掌也被磨蹭的有点粗糙。
裴砚青带着自己的主观滤镜,他只觉得闻钰的手心像羊奶,不赶紧盛着就会漏下来。
……羊奶还可以舔。
不能再想,他及时剎车。
「潭扬刚好和我顺路,我就让他送我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潭扬在心里骂裴砚青虚伪。
他的嫉妒在疯长,但等二人离开,他还是忍不住去追寻她的背影。
裴氏前台的几个工作人员亲眼目睹了一切,他们冷情冷性的裴总,只注重效率的事业狂,这个年纪就独自掌舵庞大的商业帝国,这种人竟然也会这么温柔的牵着女孩的手,迁就她的步调慢慢走。
有个老员工突然发现:「等等,这个女孩……是几年前那个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聊开了。
「什么什么?」
「他们结过婚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公开,但裴总当时戴着婚戒,而且那两年他总是特别早下班。我就见过那个女孩一面,二十来岁的样子,她背着书包,在公司门口扇了裴总一巴掌。」
「???」
「我当时都要吓死了,但裴总竟然没生气,还追上去哄。」
「对,而且好像是她签的那份对赌协议。」
「裴氏和尚远的那次?」
「对,虽然当时裴总还是实际控制人,但当时她有裴氏百分之六十的股权,那份对赌协议特别苛刻,要求一个月内裴氏市值翻一倍,如果没达成,那她的百分之六十都归尚远的投资人。」
「百分之六十,那得多少钱啊……」
「当时的话,两百亿。」
「那不就相当于直接把裴氏输给人家?如果她是故意的,那这是金融诈骗吧,毕竟裴总才是控制人啊。」
「是裴总太盲目信任她,谁家公司老总会把这么多股份分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大学生啊?「
「天吶,裴总不会是恋爱脑吧。」
电梯的密闭里,裴砚青好像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闻钰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正在犹豫,突然被抱起来,放在了身后的栏杆上。
「为什么……那样叫我?」
裴砚青托着她的大腿,他的手掌好热,贴着她,引起颤栗。
「结婚的时候,你都没有那样叫过。」
她的臀部抵着冰凉的栏杆,腿为了不碰到裴砚青的腰向旁边分开,身后靠着的那面墙是透明玻璃,正对着的那面又被擦的反光,像镜子。镜子里,她像只树袋熊。
闻钰没有安全感,只能勾住男人的脖子,去顶楼还要一会儿,这段时间里,她没地方可以跑。
「你先放我下来……会被看到。」
裴砚青很专注地盯着她,低头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安抚道:「这是我的专用电梯,玻璃是单向的,没人会看到。」
他溺在幻象里,哪怕明知这是海市蜃楼。
闻钰这么近地在怀里,裴砚青什么都不敢做,只是很小心地乞求:「能不能……再叫一声?」
他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空气里全是木质调的沉木香味,整体沉稳内敛,但还是有几分辛辣在不经意间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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