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很愉悦,在他眼皮上细细密密地落下好多吻。
裴砚青整个人像某种酥皮点心,他感觉自己的全身细胞都在被极端的快感剥落,腰眼又痒又麻,眼泪像是失禁了一样往外流窜,嘴里在断断续续呜咽,真的不行,他偏头想要说话,下一秒就又被掐住脸掰正了。
闻钰对他微弱的躲闪不以为意,她吻到他的眼泪,停了一下,笑着:「爽哭了?我还没开始。」
歌大约在十几秒后进入高潮。
「When I dream of dying / I never feel so loved.」
当我梦见死亡时,我从未感到如此被爱。
高音的那刻,伴随着歌里的口哨声,鼓点锤破耳膜。
痛与快乐竟然能如此融洽的共存。
当然是难受的,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做这件事,但因为是闻钰,所以他身上所有疼痛都打了中止符一样,全部不重要了,儘管他的胃真的好像要从溃疡发展到穿孔。
裴砚青知道,和闻钰最亲密无间的时候,她想着的是潭扬,她要的是潭扬,但他这辈子得到过的爱太少了,从前他们之间最接近爱情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要拥有他。闻钰对他没有占有欲,她不爱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被爱,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个爱本来不是他的东西,可他依旧无法拒绝这种错觉。
如果不能有真正的,那么错觉也可以。
乞讨的身份,得知足。
他从来不贪心,能得到一点是一点。
秉持着这样的心态应该很乐观,应该就什么都可以接受了,但他依旧忍不住流泪。
他嫉妒潭扬。
他嫉妒他能如此轻易的,如此全然的,被她占有。
他难以自控地皱起眉,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忍住自己想要叫出来的欲望,彻底放弃挣扎。
手指在身侧扣进帐篷的布料,能触到泥土的湿凉,这个高音持续了多久,裴砚青记不得,但他记得闻钰直起腰,然后她的发尾的尖尖很慢、很慢、很慢地降落到他的脸颊,在他脸上扫出了更多湿漉漉的泪痕。
她的慢不是出于耐心,仅仅是出于不让自己受伤,毕竟她之前连接吻这个过程都略过了。
但对于裴砚青来讲,她依旧是慷慨地把这一份错觉拉到了最长,把这个仿佛爱着裴砚青的时刻拉到最长。
闻钰终于鬆开了桎梏他的那隻手,她需要时间适应,在这期间她俯下去,用舌尖舔掉他眼角的泪,裴砚青的睫毛抖得极其混乱,喘息很重,重到什么都听不清,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闻钰没有过多和他交流,只呼吸紊乱着说:「……你好烫。」
裴砚青艰难吞咽口水,帐篷里的黑暗掩盖住他通红的脸颊和耳朵,他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其实正常情况好像应该握住她的侧腰,但他不敢摸闻钰,非要找个支点,于是只能攥着手边的小毯子,手背虬结的青筋像是要爆出一样突起。
如果是潭扬的话,他可能这时要回应闻钰,说调情的话,比如反问她哪烫,但裴砚青嘴唇哆哆嗦嗦的,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之前是被迫要说话提醒她,现在是根本不敢说话。
裴砚青想,闻钰要是知道自己睡错了人,她要是知道自己睡的是他……她会不会觉得噁心?万一她知道之后,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他了怎么办?
第88章 累
十五米开外。
蒋则权不喝啤酒, 喝的是洋烈酒,但架不住酒量好,顶多算微醺。
他教潭扬玩摇骰子这种酒桌游戏, 潭扬之前从来没接触过, 玩不会, 斗不过蒋则权这种开夜总会的, 但又不想认输,输了好多把。
「还玩儿?」
蒋则权看潭扬点头, 嗤笑了声, 又把手里的骰子盒猛晃两下。
「玩可以, 但你要是等会儿喝吐了,可不是我的锅啊,不许和闻钰告状。」
他掀开往里瞥了眼,这次摇出两个六。
潭扬也摇了自己手里的, 一个二、一个三。
他说:「两个二。」
这么保守。
蒋则权直接猜到他手里的点数很小, 勾了下唇, 直接说:「五个二。「
潭扬呆了一下, 脱口而出:「六个二。」
蒋则权开始觉得和他玩这个游戏很无聊, 打了个哈欠, 说:「开。」
潭扬把自己的盅打开, 加起来可怜的五点。
蒋则权看都懒得看,把酒推给他,「来,再吹一瓶。」
潭扬想要蒋则权喝,他坚持不懈, 又玩了两轮,最后还是喝吐了, 捂着嘴跑到林子里,他现在距离那个帐篷就差几步路,说话的声音足够帐篷里的人听到。
单岭先听到他的呕吐声,给他拿了瓶矿泉水过去,「潭老师,给。」
潭扬声音有点沙哑,「我那还有一瓶矿泉水没喝完,没事,我休息会儿就行。」
……
裴砚青额头上出了薄汗,在迷乱中还是本能地牵住了闻钰的手,刚牵上,他就隐约捕捉到潭扬的声音,心臟差点骤停。
但闻钰好像没注意到那句话。
裴砚青怕潭扬等会儿要进来,又怕现在潭扬在外面说话就被听见,只能赶紧捂住闻钰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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