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左顾右盼,吓得直哆嗦,直呼不知道不知道。
见松酿已脱身,楚槐卿大手一挥,示意进攻。
山贼们良莠不齐,官兵们却个个训练有素,山贼们很快便露出颓势。
楚槐卿见状,脑中突地回忆起瘦黑长脸曾说过的那些话。
也许,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只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
思及此,他拉过身旁的弓箭,瞄准混战中的胡老大。
减少死伤的唯一办法便是杀死对方首领。
只听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去,正中胡老大的胸口。
顷刻之间,胡老闆哀嚎倒地。其余小山贼见状,立马慌了神,纷纷丢了兵器,跪在地上求饶。
松酿站在一旁,看着这血流成河的惨状,不忍地闭上了眼。
楚槐卿缓缓朝她走来,轻声道:「别看了,这不是你的错。」
松酿看他一眼,眼角微红,泛着点点泪光。
「其实他们都不是坏人......除了胡老大!这傢伙竟还癞蛤蟆想吃鹅肉,死了活该!」
前一句尚在感伤,峰迴路转,一下秒立即切换至对胡老大的怨恨。
楚槐卿看着面前神色飞扬的女子,自嘲似的一笑,笑自己竟然对她生出了些许怜惜之情。
「对了,二当家抓到了吗?他到底是不是那天的刺客?」
「应当是他,具体的还要等饶山的消息。」
「你叫我让胡老大放烟花,原来是想吸引饶山来救我们,不过你怎知他一定看得见?」
松酿歪着脑袋,一副不解的模样。
楚槐卿笑而不语,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说罢,转身离去,准备处理剿匪的后续事宜。走出三步却又回过头,看向那抹鲜红身影。
「还不去换衣服,难道你想穿这身回家?」
随着胡老大的身死,剿匪工作进展神速。
待饶山将传说中的二当家拎来,一行人便收拾准备回城。
后续收尾工作交给了姗姗来迟的开封府尹,楚槐卿特意嘱咐他认真调查每个山贼的背景,对于那些个没犯过大事的从轻发落。
府尹连忙称是。
马车渐渐驶出山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饶山驾车,楚槐卿和松酿坐在马车里,看管允白。
允白被堵了嘴,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只得用那双狠厉的眼睛瞪着面前的楚槐卿。
楚槐卿倚着车壁闭目养神,一派清閒自在的模样。
看得允白更加生气,一双眸子恨不得喷出火球来将面前的男人烧死。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山寨竟被这个姓楚的毁于一旦,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也死于他之手。
此仇不共戴天!
然而此时落在他手中,怕是九死一生。
但是妄想从他口中套出别的,也休想。思及此,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半分。
楚槐卿幽幽睁开眼,瞟了一眼突然老实的允白,復又缓缓闭上了眼眸。
昨日一夜未眠,忙着调查允白的踪迹,又忙着部署剿匪事宜,此时确已精疲力竭,头疼不已。
他捏捏太阳穴,想平復一下混乱的思绪。
这两天实在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生怕遗漏一个细节,便酿成大祸,更怕被有心之人陷害,波及端王及家族。
忽闻一阵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阵阵冰凉。
「这是安神香,可以缓解头痛。」
松酿将一个长条状的玻璃器皿递到他鼻尖。
楚槐卿接过,看她一眼,大概没想到她会如此体贴。
松酿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伸出两根手指。
「这瓶乃是天香阁最好的安神香,闻罢神清气爽,烦恼全消,二十两一瓶。」
「外加上之前给你用的金疮药,被山贼抢去的二十两,还有我的劳务费,一共六十两银子。」
「咱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给你打个折,一口价五十两如何?」
楚槐卿失笑,原来在这等着他。
他缓缓将瓶塞塞紧,丢回给松酿,抱着胳膊,回怼:「如此贵重的香我可无福消受,你还是自己享用吧。」
松酿赶忙伸手接过瓶身,生怕掉到地上砸碎。
见他竟然打算赖帐,她恨恨地抿紧了唇,捏紧了拳。
不过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她可不能硬来。
「楚兄弟?」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楚某人眼皮都不抬一下,懒得搭理。松酿再接再厉,豁出脸皮继续道:
「是是是,那这救命之恩你总该有点表示吧?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再说你的命多金贵啊,我可是足足救了你两回,两回呢!」
她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强调。
楚槐卿不耐烦地扫她一眼,那表情在说:「再聒噪就把你丢下去——餵狼。」
松酿悻悻地收回自己的爪子,缩了缩脖子,只觉十分憋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正当她绝望之际,忽听某人缥缈的声音传来:「等会儿去楚府找朱管家。」
马车一路颠簸,摇得人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下。
松酿掀开帘子朝外面张望,便见「尚书府」三个大字赫赫然映入眼帘。
饶山将她和楚槐卿放下,便押着允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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