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被他的疯样吓得后退两步。
宋莲之阴恻一笑,随即踉跄的向殿门跑去,就在崇德帝踏入殿前时,宋莲之也摔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皇上救我!」
崇德帝看着满脸血的宋莲之,又看着站在一地碎片的容溪,脸色晦暗不明,扶起发抖的宋莲之,沉声道「怎么回事?」
「皇上,应先给宋郎君止血。」
容溪看向说话的人,正是换了一身衣物的秦盟。
二人对视一眼,情绪都有些复杂,容溪先错开眼睛,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就听宋莲之哭哭啼啼道「皇上,您要为莲之做主啊!」
「李福全,去请太医。」
崇德帝厉声道「你二人这是闹什么?太不像话了,怎么还动起手来!」
宋莲之抢道「都是莲之的错,是莲之说错了话。」
崇德帝冷声道「你说错了什么话!」
宋莲之故作胆怯的看了眼容溪,往崇德帝身边躲了躲,他道「莲之不知道容公子听说了什么谣言,就来问莲之可知道皇上书房的书画,莲之不敢说,容公子就发了脾气,又来逼问莲之,莲之不想惹公子不快,就说了自己所见,说,说皇上书房似有孝安皇后的画像,那成想容公子忽然大发雷霆,朝莲之摔了茶盏!」
安太子妃死后被追封为孝安皇后。
安太子妃一出,这让崇德帝和霍如桢脸色俱是一变。
崇德帝面已有暴怒之象,他厉色道「容溪,此事当真?」
容溪倒也不急于为自己辩解,他只是好奇的看向宋莲之「为何我知道有孝安皇后的画像会对你动怒?」
宋莲之小声啜泣「怕,怕是容公子你听信谣言,说您与孝安皇后相像,觉得皇上是,是把你当成了……」
「放肆!」
崇德帝怒喝「尔等放肆!」
宋莲之和容溪皆跪下请罪。
霍如桢捏紧了掌心,和声劝道「父皇,此事还是应该调查清楚,宫中到底是谁在传这等谣言。」他又看向一直垂头的容溪,试探道「容公子对父皇情深意切,听到这些传闻有所动怒,应该也是情有可原。」
崇德帝冷冷的看向霍如桢。
霍如桢连忙跪地道「儿子愿意为父皇解忧,彻查宫中是谁在散播谣言,离间容公子和父皇之心。」
宋莲之眼神划过一丝慌乱,霍如桢为何会趟这趟浑水?
崇德帝不语,只是冷冷的审视着霍如桢。
「依臣看,此事应该交给刘妃娘娘来办,娘娘统领六宫,理应约束宫中风气,今日有这等谣言,明日怕是又会生出别的谣言,源头不除终究会腐蚀后宫太平之根。」
一向寡言的秦盟忽然出声,倒是让崇德帝觉得新奇。
崇德帝鹰眼微眯,道「那此事就交给刘妃去查办。」
「尔等都退下。」
霍如桢和秦盟拱手称是。
二人走出殿内,将要分道扬镳时,幽深长廊里,二人一个面向东方,一个面向西方。
霍如桢忽然道「孤没想到,秦将军也会管这等内宫閒事。」
秦盟神色冷淡,并不接话。
霍如桢笑了声「莫不是秦将军也被容公子的美色误了眼?」
秦盟不欲与他多说,只是冷淡的扔下句「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便阔步离去。
霍如桢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冷笑道「不过是父皇的一条走犬。」
殿内。
宋莲之已经被搀扶下去包扎伤口,而容溪还跪在阴冷的大殿里,崇德帝坐在高位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就听崇德帝道「人是你打的?」
容溪摇头「不是。」
也不知崇德帝有没有信,他道「你是从哪里听来安太子妃与你相像?」
容溪如实道「臣子从未听说。」
崇德帝气笑了,「你是说宋莲之自导自演此事就为陷害你?」
宋莲之真正想看到的莫不是他因嫉妒忤逆崇德帝,对逝去的安太子妃不敬。
但是他还是漏算了一步。
因为容溪根本不在乎崇德帝是不是把他当作安太子妃的替身。
他轻声道「臣子不知宋郎君此举何意,但臣子不敢对孝安皇后有任何不敬。」
「莲之入宫十余年,朕知道他向来与世无争,不欲与人争宠。」崇德帝嘆道「容儿此事你做的太过。」
容溪心中冷笑,也不知说崇德帝昏聩还是说宋莲之太会伪装。
崇德帝话音一转,「朕也知你虽娇惯可也不是随意动粗之人,但是你打人就是不对,就回到裕庆宫好好反省几日吧。」
容溪心想,我倒是求之不得。
他无甚脸色,只低声道「臣子领旨。」
容溪将要退下之时,忽然就听崇德帝道「若是真如传言所闻,朕宠爱于你只是因为你与安太子妃相像,你当如何?」
容溪停住脚步,回首浅笑道「那还真是臣子的福分。」
容溪刚回到宫中,禁足一月的圣旨也落了下来,一时之间,裕庆宫里人心惶惶,倒是容溪不见愁容。
他推开门的剎那,就见到熟悉的衣角,连忙对翠觅和阿桥道「今夜你二人不必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