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咬了咬牙,他赌过太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他道「好,我帮你照看如玉一个月。」
宿春泱笑眯眯道「那便谢过容公子了,你我一个月后见。」
在他得知一直想离开的容溪能乖乖的在宫中被霍干「追求」,他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再仔细一打听,便将二人的约定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走路带风,心情非常好,和皇上抢人,还真是其乐无穷。
很快这事就传到霍干耳中,他看向赵老公公,皱眉道「你说什么?宿春泱临走时将他养了多年的如玉留在了容溪那里?」
赵老公公点头道「回皇上,确有其事啊。」
「那条蛇他养了很多年,根本不离身,怎么会忽然将爱宠留给容溪。」霍干是真的不解,他道「他还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赵老公公摇头「旁的没有,前脚留蛇,后脚便出了宫,往秦安钱庄方向离去。」
「容溪胆子小,哪里能养蛇。」霍干沉吟一会儿,想到什么道「有了。」
关雎宫内乱成一团。
主子和太监宫女各个都顶着灰头土脸,一脸紧张。
容溪披着厚裘站在院中,小鼻子冻得通红,指挥道「翠觅你去西厢,阿桥你去我房里再搜,荷月你去那面,你们几个去那里……」
不一会儿,几人皆失望而归。
「少爷,没有找到。」
「咱们宫里不冷,按理说如玉不会冬眠,可,可怎么就找不到呢。」
「少爷。」阿桥担心道「你身子弱,在外面站这么久定是疲乏了,您寝宫我已经搜了数遍,如玉定不会藏在那里,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容溪摩挲两下自己的肩膀,又怕又怂道「我的被褥枕下检查了?」
「检查了。」
「我的衣柜呢?」
「都检查了。」
「不行。」容溪吸吸鼻子,「不找到如玉,我不能回宫。」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黑影掠过,引起婢女的惊呼。
「呀,什么飞过去了?」
「好,好像是鹰。」
而此时门外也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皇上驾到!」
众人皆跪,霍干扶起容溪,一抬眼便看到容溪粉扑扑的脸上灰一块,黑一块,又可爱又可怜。
霍干忍着笑,严肃道「怎么回事?大冷的天怎么让主子在屋外站着?」
容溪想挣开霍干的手,奈何根本挣脱不得,他只得道「不怨他们,是我养的小宠不见了,他们在帮我寻找。」
「什么小宠?」
「找到了,找到了!」
阿桥大声道「你们看,是,是这隻鹰找到的!」
容溪这才看清楚刚刚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一隻似乎还处于幼年的黑鹰,它一身亮色纯黑羽毛,喙锐利铅灰,眸如黑墨,很是有神,而它锋利的爪下,正是团成一团的如玉。
如玉:不敢动,真不敢动。
容溪忽然鬆了口气,任由霍干一直握着他的手。
霍干道「此鹰是朕送给你的宠物,正好可以和这隻蛇作伴。」
如玉:老子谢你全家。
容溪看着在他们面前最爱捉迷藏又目空一切的如玉现在变得老老实实的,忽然觉得有一隻鹰陪着如玉也挺好。
容溪道「谢皇上赏赐。」
霍干又趁机多摸了两把小手,神色却坦荡道「你手很凉,走吧,进去吧。」
进了屋,霍干便轻轻揽过容溪的腰,掏出手帕轻轻擦拭他的脸,温和道「小脸都快脏成花猫了。」
容溪想躲,却被他紧紧掐着腰,他一动,没想到换来霍干更为暧昧的抚摸「别动。」
「我自己会擦。」
容溪有些不舒坦「不用劳烦皇上。」
「朕给你擦。」霍干道「你看不见。」
容溪一边感受着霍干温柔的指腹一边嘟囔道「我照镜子擦啊。」
「你这屋里的镜子,柜子,椅子怕是都被如玉爬过……」
「别,别说了。」容溪一脸痛苦「求你,你别提醒我了。」
霍干忍着笑,训道「怕蛇还帮人养蛇,朕到不知道你和他什么时候关係这样好。」
容溪故意搪塞道「毕竟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不敢得罪。」
霍干这回是真被气笑了,「你连皇上都不怕,还会怕皇上身边的红人?」
容溪一噎,还想说什么,就见霍干一脸瞭然,道「他是不是答应一个月后会助你出宫?」
容溪心下一颤,更为警惕的看着霍干的脸色。
霍干摇头笑笑,轻轻放开他的腰身,他看着容溪道「不用这么紧张,朕强留你在宫中这一个月已经违背了当初的诺言,一个月后你想和任何人去哪里朕都不会管,有他照顾,朕也放心。」
话虽然这么说,可容溪也听出他最后的话带着难言的失落。
容溪侧了侧头,忽然不想看他,冷冰冰道「其实这一个月我不会有任何改变。」
霍干沉默一会儿,忽然错开话题,沉声道「那隻鹰是驯兽庭出色鹰兵之子,它虽幼小但却聪敏非常,朕既然赐给你,你便为它取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