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啊。」
尤漾托着腮,白嫩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得点着脸颊,「那你可否说一说,怎么个愉快法儿?」
余珂正襟危坐,依旧回得滴水不漏:
「跟在沈总身边,我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令我觉得很愉快。」
可不是嘛。
连怎么举报直播间评论,如何给人封号都学到了个七七八八呢。(微笑.JPG)
「那,万恶的资本家,最近有没有剥削压榨你呀?」尤漾继续问着。
她这话说得意有所指,锐利剑锋直接对准了旁边被她无视了的某个人。
听到这话,余珂十分想大倒苦水,拉着个人历数他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量和吃不消的工作压力。但他深知,自己不敢,也不能,毕竟那尊财神爷还坐在自己后方呢。
「当然没有,沈总平日十分体恤员工,集团工作也很。」
「是吗?我怎么觉得,余秘书你看起来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瘦了不少。」
说这话时,尤漾一双狐狸眸弯成半弧,兜着浅浅戏谑,亮晶晶的,煞是动人。
闻听此言,余珂猛地打了个激灵。
加之感受到一束熟悉的冷淡视线怼在身上,他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隻活生生被人扼住命运咽喉的阉鸡。
这一紧张,面对工作上那些狡诈阴险的老滑头都能从容不迫的余珂,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磕绊了两下,睁眼说着瞎话:
「您……您看错了,我上次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都说我三高了呢。」
「……」
车子很快就抵达宴城最名贵的一块地段。
此地寸土寸金,所居住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商界有头有脸、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宾利驶入汀澜名邸,偌大的花园庭院别墅,占地面积极广,各种珍稀的花卉植物被专人打理得繁茂鲜妍,美不胜收。最外面的复式雕花冰冷铁门林立,配备喷泉泳池,显得奢靡富丽,常人望之难以接近。
随着车子停下,余珂感觉自己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都开始缓缓坠地。
再这样被问下去,他真的该去移植一颗强大的机械心臟了。
进入室内。
在整洁得纤尘不染的玄关处换好鞋,尤漾换了双绵软的家居平底鞋,没了高跟鞋的加持,她顿时像是瘪了气的球,海拔下降了好几厘米。
与此同时,身上那条裙摆宽大的高定裙顿时曳了地,顺滑的布料蜿蜒在冰凉的地板上。
尤漾浑然不觉,刚想迈步,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桎梏住了,全然动弹不得。
「?」
她满脸疑惑地回头,入目而来的是一截冷白瘦削的下颌,锋利凸出的喉结,视线上移,便撞入一双漂亮清潋的的眼眸中。
「……」
尤漾低头,便看见一双手工定製的男士皮鞋稳稳当当地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一角。
原来这就是阻碍她动作的罪魁祸首。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抬眸对上始作俑者的视线。
尤漾努力压制住胸腔中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儘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克制,但发出来的语调却没控制好:「沈淮礼!」
男人骨骼利落的长指勾住条高阶灰的领带,动作不疾不徐地将一丝不苟的衣衫扯鬆了些。
闻言,沈淮礼垂眼淡淡地递了个眼神过来,对她的突然出声作以了回应。
连句话都没有说,仿若多说一个字就是在浪费挥霍他的生命。
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居高临下地望过来,眼神都带着股睥睨万物,傲视群雄的劲儿,但偏偏气质清冷淡漠,少了些攻击性,多了分悲天悯人。
尤漾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了,不甘示弱地抻长白皙脖颈,对他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次,沈淮礼终于施恩般开了口,只是眉梢轻挑,清冽的嗓音中也透露着些许疑惑,「什么?」
尤漾伸出手指,对着他的鞋尖:「你踩到我裙子了!」
「……」
下一秒,沈淮礼冷淡地「噢」了声,从善如流地抬脚,从裙摆上移开,「抱歉,没看到。」
嘴上道着歉,脸上表情却依旧浅淡从容,像极了一尊万年寒冰雕铸的人像,没有丝毫践踏了珍贵衣裙的羞愧感。
尤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视着他,下颏微扬:「那你下次记得去医院挂个眼科,视力那么差。」
被挑衅了,沈淮礼掀眸瞥着她,眸底却凝着点笑:「是吗?可我现在一眼就能看见你身上那颗痣。」
尤漾:「???」
她身上就只有一颗痣,还在胸前,很小一颗几乎微不可查的红色小痣。
思及此,尤漾猛地捂住抹胸衣领,怒目而视:「你不要脸。」
沈淮礼轻哂一声,径直绕过她:「是你非说我视力差的,我总得证明给你看吧。」
尤漾:「……」
走进卧室。
尤漾径直拨指按下总闸开关,吸顶灯大亮,炽白的灯带不遗余力地朝地面洒落着光亮,普照了卧室每一个角落。
即便是久未回来,室内也收拾得整齐干净,没有那股寥无人气的潮闷感,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似有若无的淡淡蔷薇熏香气息,好闻且不刺鼻。
她坐在落地窗旁的蓝白格布艺沙发上,将手腕和脖颈上的顶奢钻石首饰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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