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阳光下的青草味,他们曾肆意地在草坪上翻滚,笑声点亮了野花之乡的整片天空。
银玥暗淡了眸子,如果那次他没有让哥哥代替他做间谍,是不是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亲近呢?
「怎么了?」于醉问。
才一会儿小孩就恹恹的,变脸还真快。
「没什么。」银玥答。
小孩不想坦白,却手臂收紧,像是抱住睡觉时的枕头。
苍梧带着渔夫帽,跟满脸羞愧的乘务员擦肩而过。
「还有半小时就到了,先忍耐一下吧。」
他手上提着甜点盒,在小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
于醉讶然,「你从哪里买来的?」
客运号可没有甜点,最多有乘务员推着小推车提供零食和泡麵。
苍梧笑,紫眸闪过一丝狡黠,「在雄子们那里买的,花了我不少钱,你可得给我点面子。」
他做出一副肉痛的样子,似乎把贫穷小混混演上瘾了。
于醉在洗手间遇上个意外的人。
男人在镜子前洗手,阳光的长相,眼角一颗泪痣,给正直的眼神添了几分魅惑。
作为谢浮云的秘书,主角受此时应该在公司,两人发生一系列白天有事叫秘书,晚上无事秘书叫的剧情。
但是好像被他搅黄了。
主角受被谢浮云赶出了公司,痛失近水楼台的机会。
之后两人跟闹掰一样,剧情直接后续失踪。
看见镜子里人的视线,于醉压低了帽沿,却被男人叫住。
「好久不见,于醉阁下。」
对方似乎只是打招呼,礼貌点头又离开。
于醉没太放在心上,他跟主角受关係普通,装作关心什么的太麻烦。
他们中途换了一架星舰。
乘坐电梯时,于醉有点晕,透过玻璃往外看去,无数灯光像是星星一样,轨道像是海底的珊瑚一样多。
站在高台上,楼底的人都成了芝麻似的小黑点。
他们参观了一下,又吃了午饭。
示意苍梧离开,他们来到落地窗前,留下吃得浑然不觉的银玥。
在于醉提出要见琥珀时,却被告知一个惊人的消息。
琥珀死了!
于醉没有露出多同情的表情,就算琥珀不死他也不会放过他。
在人类社会的经验告诉他,伤害你的人,如果这次不追究到底,他们绝对会伤害你第二次。
人就是这么一个欺软怕硬,会重复犯一个错误的生物。俗称,狗改不了吃屎。
「你好像有点失落?」苍梧问。
「是啊,没有亲手杀了他。」于醉答。
苍梧习惯铲草除根,「要不是谢家兄弟墨迹,他伤了你早该死了。」
「他的确该死。」于醉认同。
如果不是他,原主作为雄子,决不会以惨死收尾。
剧情中,原主原谅了琥珀,结果被他转手卖给了星盗。
眼前人极力掩饰着愤怒,白皙的皮肤气得泛红,像是剥皮多汁的水蜜桃。明明身体纤细脆弱,可苍梧却觉得他有一个强大的灵魂。
紫眸闪过一丝嗜血,「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你不能动手。」
于醉嘴角拉直,「不是说死了么?」
苍梧眨了眨紫眸,「是啊,等我杀了他,不就死了。」
揽着于醉肩膀向外走去,「宝贝儿,我好歹也是你的雌性,怎么可能让你去沾上那些东西。」
于醉抿嘴,他肯定是要离开的,对于苍梧的好意,希望能用当初说好的一亿拒绝掉。
摸了摸中指的储物戒,寻思着什么时候把钱给他合适。
见到琥珀时,他正挑着两筐土,弱小的肩膀几乎被压到地上。
因为中毒的原因,小脸蜡黄,嘴唇发紫,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看到于醉时,他摔下身上的担子,像是恶狗扑食,却被苍梧骇人的眼神钉在原地。
「阿醉,」他悲哀地说,眼泪像是戳破装满水的气球,汹涌而下,「我这一个月简直过得不是人的生活,他们给我吃皮革边角料,那东西连猪狗都不见得吃……」
于醉似同情道,「哦,那真的太惨了。」
银玥双目放光,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可不是,我睡的屋子没有窗,又湿,又热,蚊虫咬我,我身上又痛得紧,背上不知道何时长满了毒疮,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
苍梧看了眼于醉,雄子面容如玉,在昏暗的矿洞中像一团发光体,像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
于醉蓦地抬眸,眼睛漆黑的眸子像一道闪电明寒了周围的空气,「我告诉你吧,你中毒了。」
琥珀脸色一白。
「那有什么方法吗?我找了好多医生,每一个见过这种毒药。」
琥珀眼神恳切,想要抓住于醉衣袖,却被那双眼神看得不敢前进一步。
于醉靠近他,缓缓贴近耳边,「你觉得会有吗,因为毒就是我下的呀。」
琥珀神色惨然,双手合十乞饶道,「我错了阿醉,这个月我没有哪一天不是在后悔,我日夜祈祷虫神怜惜,求你原谅,只要你可能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阁下。」
苍梧皱眉,身后走来一队黑衣人,为首人带着红色面具,身后人带着白色面具,腰间都别着黑色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