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禛在风与灯光中穿梭,很快就攀到了高楼的顶端。
日环食的建筑没有宽敞的天台,最上方是一个四棱锥形状的顶,正殿的顶上则是安装了一个漂亮的金色钟錶。
她站在住宅区的顶上,腿部发力一个跳跃,便跳到对面正殿的巨型时钟上。李禛托腮坐在时针上,静静地看着远方。
随着树种收集进度加快,她能感受到体内愈发汹涌的能量。
李禛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吸收和压制这些能量,以免他们外溢对本就残破的世界造成什么难以避免的损伤。
这些能量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即使被她吸收的时候有所挣扎,但也很快都沉寂下来了。
有时候,李禛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天然的泥沼,会悄无声息地吸收着一切被她夺取的能量。
可随着吸收树种的进度像是开了加速器一样不断加快,不知不觉间,李禛的心仿佛蒙上了一层可憎的阴霾。
这一切,大概都与那个被赋予了「最强武器」名号的小实验品有关。但可惜的是,即使李禛自己,也说不清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她眨了眨眼,抛去这些不详的疑虑,重新梳理了一遍计划。
祭典上与月神联手端了天门台的人,然后她顺着季思谦给出的方位,强行进攻实验室。
日神那边不用担心,而月神……也不用担心。
将所有可能遗漏的地方都回想了几次,李禛长出一口气,心情明朗了几分。
倏然间,她察觉到被自己坐着的时针发出极其轻微的「咔哒」声。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古老时钟中,传来一声巨大的钟鸣。
铛——
空灵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在这样的巨大声响中,连城市间的灯光仿佛都黯淡了一瞬。
此时,正是晚上九点整。
钟声似乎是发出了什么信号。在它的余音消散的那一瞬间,远处街道的交错之地骤然出现了一支长队。
李禛眯了眯眼,认出了这些人身上所穿的,正是天门台统一的行动制服。
一般来讲,神衍神天的人只会穿着神衍的制服,而当他们穿上天门台制服之时,就意味着从此刻起,他们要为天门台整体而非自己的私利战斗了。
天门台的人行动整齐划一,动作训练有素,正缓缓朝着日环食的方向走过来。为首的人是个高大的男人,他神情严肃,脸上带着骇人的刀疤。
这些人没有注意到坐在时钟上的她,还在朝着日环食的正殿走去。
李禛拂了拂耳边的头髮,在时钟边缘站起身。微风吹过柔软的衣摆,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阵白色的风。
她低垂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来围剿她的人。
一队人走到正殿前便停住了脚步。几名日环食的成员出来,对他们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将他们带了进去。
是来找月神的?
李禛微微拧眉,但又很快放鬆下来。她坐回原来的位置,安静地遥望着远方。
在谁也没察觉到的时候,蜘蛛网一样轻盈的灵丝随风飘落,落在某位天门台成员的头髮上。
她可是很好奇,这些人大晚上来找月神,究竟是要做什么。
两方谈话持续了三个小时,她的窃听也持续了三个小时。直到将谈话的内容全部听完,李禛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她回收了灵丝,勾了勾唇,轻盈地跳下钟塔,随即大摇大摆地顺着住宅区的电梯上了楼。
而就在她离开后不到五分钟,天门台一行人推开紧闭的大门,从建筑中走了出来,脸上同样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很显然,三方都对这场谈话十分满意。
之后的两天,不断有或重要或不重要的消息传来。
先是月神找到李禛,并告知了祭典的大致流程;然后是季思谦告诉她,她已经对门禁程序做了手脚,到时候她可以畅通无阻。
师雨楼则是发现在高云城外,驻扎着更多天门台的人。这些人已经将高云城彻底封锁,以保证李禛无法逃离。
除此之外,他们还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设置了关卡,方便更快捉住李禛。
李禛对此嗤之以鼻。
而在祭典的当天凌晨,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公寓的门,并吵醒了还在睡梦之中的李禛。
听到对方的话,李禛挑起眉。
她懒散地抬起胳膊挥了挥手,目送着来者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师雨楼站在身后,蹙眉道:「她的话可信吗?」
李禛打了个哈欠:「可不可信都不影响结果,姑且信一信好了……现在几点了?」
师雨楼道:「三点。」
「我再去睡一会儿。」
可惜的是,还没睡多久,她便再次被吵醒了。是日环食的人,她们要带着李禛戴上一系列华而不实且累赘的配饰,然后参加祭典。
沉甸甸的发冠压在头上,上面坠着的珠链哗啦啦地垂下,像是一条银色的溪流。
李禛晃了晃头,那珠链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起来。
这华丽的礼服不仅累赘,下摆还格外局促,让她有些迈不开腿,可惜又无法将其挣破。
李禛套上外袍,趁着那两名日环食成员不注意,偷偷将月神的钥匙塞进了衣服里。
按照流程,她需要乘坐纯白的车,在信徒的簇拥下穿过整个高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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